“你休想在我麵前裝死!”傅北準惱怒的聲音裏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他懷裏的女人雙眼緊閉,沒有反應,沒有生氣……
“聽到沒有!”他怒不可遏的又道。
他懷裏的女人身上滲出的冷意透過衣物,直達他的肌膚。
他渾身一僵,腦袋像是缺氧一樣,直盯著懷裏的女人,不敢眨眼,似乎隻要他一眨眼,這個女人就沒了……
“於微!”他終於聲音顫抖的吼出這個名字,跌跌撞撞的起身,衝向急救室。
“救她,不惜一切。”傅北淮把於微放到手術床上,一把揪過醫生的白大褂,目眥欲裂。
醫生被他嚇到了,隻能拚命的點頭。
手術室的門一關,傅北淮站在門口,盯著那一閃一閃的紅燈,眼神茫然無措。
一直以來他都嫌棄那個女人,已至三年不回那個家,不碰那個女人。
他要讓她知道,算計他的代價,如願以償的地獄。
但現在,看著那個女人奄奄一息的時候,從心底湧起的恐懼遍布他的全身。
他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想抖出一根的壓製這些情緒,但手顫抖個不停,他又把一盒煙丟進一旁的垃圾桶,惶恐不安的原地踱步。
手術室的門從裏麵被拉開。
一個拿著單子的護士對著手術門口唯一站著的傅北淮問道:“你好,是病人家屬嗎?”
傅北淮沒有一絲遲疑:“我是她丈夫。”
“這是病危通知書,麻煩你簽字。”護士著急的把手上拿的單子遞到傅北淮麵前。
傅北淮的心髒像是被無形的手捏住,赤紅著眼的瞪著護士:“你什麼意思?”
那個女人的身體那麼好,不過是上一次抽骨髓的時候暈了過去。
可能是麻藥沒打好,疼的暈了過去吧。
就是疼暈了而已,這有什麼的……
護士委屈的咬著唇,小聲的哽咽道,“我們醫生正在全力搶救,但您夫人是肺癌晚期……”
肺癌晚期?
傅北淮腦袋嗡嗡響著,什麼都聽不真切。
隻有那句,肺癌晚期不停不斷的在他腦海回響。
所以,那個女人得了肺癌晚期?
那天她說過,“如果我說,我得了癌症,快死了,你相信嗎?”“怎麼,嫣然病了,你也非要說自己病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欠她的,一輩子都償還不了!”
傅北淮撕吼著搖頭,肯定又是那個女人算計他的把戲,肯定是……
他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撞到了牆壁,身體上沒有疼痛,但他的心揪著疼。
“先生,裏麵還在手術呢,麻煩您趕緊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啊。”護士焦急的催著。
傅北淮像個蹣跚的老人,花了很大力氣的走到護士身邊,手抖的拿起筆,歪歪扭扭的寫下他的名字:“如果她沒了,你們這家醫院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護士嚇的一陣哆嗦,飛快的拿著簽好字的病危通知書進了手術室。
因為傅北淮,被關在家的林誌澤接到醫院的電話。
在於微把病交給他之後,他就跟醫院交代過,以後於微有任何事,都由他來處理。
現在醫院那邊打電話,說於微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