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凜看白多多看得這麼開心，操控輪椅從裏麵出來，順手帶上書房的門：“他們在弄什麼？”
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藥香淡了些。
白多多看了一眼關上的門，又看看紀懷凜淡然的神情，突然發現這人也挺能裝蒜的。
不想喝藥，以為趁亂把房門關上就有用？
白多多雙手環胸老神在在地看著，配合他的演出，指了指裏麵：“林白起正在對紀思玨發起精神攻擊，你再不去阻止，紀思玨可能馬上就要聯係精神病院了。”
這話一點不誇張。
在林白起伸手想幫紀思玨換衣服的時候，紀思玨忍無可忍把人踹了出去：“你有病啊？腦殼有包就去醫院看看！”
“在我這裏發什麼神經？！”
難道因為家庭地位低，就要遭受此等折磨嗎？為什麼連林白起都能欺負到他頭上啊！
林白起挨了兩腳，總算老實了一些，舉起雙手哄紀思玨：“好好好，我不插手，你自己換。”
“快點啊，我在外麵等你！”
“砰——”
他話還沒說完紀思玨就甩上門，但林白起很頑強，堅持把話說完了。
誌得意滿地轉門，看見門外一坐一站的兩人，一個冷著臉跟個移動冰櫃似的，一個似笑非笑怎麼看都不懷好意。
林白起臉上有一瞬間的凝固，但很快恢複如常。
他佯裝無事地抬手跟他們打招呼：“早上好，我把小玨叫起來了，吃早飯沒？沒吃一起吃點？”
語氣熟稔，反客為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紀懷凜不滿地看著林白起：“你起這麼早就是為了去公司鬧一趟，再來這裏鬧一遍紀思玨？”
林白起無辜攤手：“哪兒能啊，我為公司鞠躬盡瘁，嘔心瀝血，起這麼早當然是為了公事。”
白多多在旁邊點頭附和：“監視彭凡某種意義上確實也算公事。”
林白起見白多多鬆口，連忙慫恿她：“對吧！你也覺得吧！”
這廝居然會跟他站在統一戰線，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白多多笑而不語，開始為林白起的腦子感到擔憂。
要是實在不想用，可以考慮捐了，反正放在腦殼裏也是浪費。
三兩句話的時間，紀思玨洗漱收拾好從浴室裏出來，一臉地不耐煩，出來的時候還故意用肩膀頂了林白起一下。
林白起頓時不樂意了：“嘿，你小子什麼態度？”
紀懷凜喜靜，被林白起這麼一鬧騰，有些不適地捏了捏鼻梁，沉聲打斷：“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下去。”
說完他帶頭行動，手動推著輪椅朝電梯去。
紀思玨煩林白起，怕又被纏上，三步並兩步走樓梯跑了。
白多多靜靜地看著紀懷凜的背影，喊他：“紀懷凜。”
紀懷凜停下輪椅，頓了兩秒鍾，回頭一言不發地看向白多多。
白多多微笑著跟麵無表情的紀懷凜對視，她笑得憨態可掬，說出來的話卻三月寒冰：“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
林白起都已經抬步準備走了，聽見白多多的話，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紀懷凜沉默，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白多多笑得更燦爛了：“你把藥忘在書房了，要我幫你拿過來嗎？”
林白起：“……”
笑得這麼瘮人幹什麼？是想嚇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