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多接過毛巾,慢條斯理地擦去身上的汙穢,慢騰騰站起身。

隨後出手如閃電,一巴掌扇在紀思玨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當即顯現。

管家目瞪口呆:“這……白小姐……”

事情的發展超出他的控製,他在思索要不要打電話叫紀懷凜回來。

紀思玨偏著頭,品嚐到口腔裏的腥甜味,滿臉難以置信。

他很想衝上去把白多多撂倒,可多年養成的教養不允許他對女性動手,他想大罵,可發不出聲,他憋屈得很,隻能高高地揚起手臂,極力瞪著白多多。

白多多漠然地盯著他,微微抬起下頜:“你捅傷紀懷凜,掐傷林白起,我姑且當你是年幼無知疏忽大意,才被有心之人蠱惑利用,我把這筆賬算到別人頭上。”

“你到警局指認我是殺人凶手,亂說一氣,是非不分,我當是你恰巧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麵,不知實情,產生了誤會。”

“你對我百般針對,言語侮辱,造謠生事,這些都是小打小鬧,我都可以忍讓。”

“但是紀思玨,我不允許你同樣的錯誤犯第二遍,如果你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傷害到紀懷凜,或者是給紀懷凜帶來麻煩,無論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都不會放過你。”

白多多輕挑著地勾了勾他的扣子:“我估計你也不想誤傷紀懷凜,但憑你那個腦子,三言兩語就能哄得你找不到北,把你賣了估計你還能幫著數錢。”

“我勸你,老實點。”

“明白?”

紀思玨不是鐵石心腸,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紀懷凜和林白起因為他受傷的事情是他的死穴,但是每每提及,他都心虛得很。

他很不想承認,也不願意在白多多麵前低頭,應挺著瞪著白多多。

白多多冷下臉,命令:“點頭。”

她說這番話不是為了勸紀思玨,更不是在給紀思玨做思想教育,她隻是在警告,在要求,在下最後的通牒。

容不得紀思玨反對。

紀思玨落於下風,嘴巴還被人封著,不低頭不行,他不服氣地撇過頭,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反正白多多的核心思想就是讓他做蠢事,別給紀懷凜添麻煩,他又不是白眼狼,本來也不想給他哥搗亂,他隻是純粹地討厭白多多。

在這個層麵,他們愉快地達成了共識。

管家看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緩和,放下了拿著電話的手。

白多多滿意地推開,隨手解了他嘴巴和房子的封印,重新做回椅子,氣定神閑地夾了一筷子菜:“去哪兒?”

這下紀思玨不拿喬了,憋憋屈屈地:“同學生日聚會。”

好兄弟過生日,好長時間沒見,他就是想去捧個場,結果鬧成這樣,門都沒出,自己臉上先多了兩個巴掌印。

真是晦氣!

白多多追根究底:“在哪兒?”

她對北城不熟悉,紀思玨說了她不一定知道,她直接說:“時間地點多少人都有誰,發到我手機上。”

手機,人類偉大的發明,真的好用。

紀思玨不情不願:“參加個生日聚會,要不要這麼誇張……”

尾音在白多多冰冷的凝視中消散。

他煩躁地掏出手機:“我發,行了吧?真煩。”

終於搞好了,紀思玨剛準備踏出門,身後又響起那道令他厭惡無比的聲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