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情眼神變得深不可測。
褚廷深嘴邊的笑意變淺,瞳孔倒映著城市餘暉:“你想說什麼?不妨直接說來聽聽看。”
在燥熱的盛夏傍晚,陸餘情說話聲音變得很涼,帶著幾分嘲諷:“你不會是看上了白多多吧?那個山裏來得醜八怪,難不成俘獲了你的芳心?”
“哦,對,你本來也不是什麼正常人,情感取向獵奇一些,也無可厚非。”
其實她早就有所懷疑,在褚廷深屢次冒著暴露的危險出現在白多多身邊的時候。
敢與虎謀皮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地任人宰割。
褚廷深在陸餘情身邊安插眼線,陸餘情未嚐沒有後手,她也不想這麼早跟褚廷深攤牌談判,可褚廷深欺人太甚。
聽著陸餘情的冷嘲熱諷,褚廷深玻璃珠似的瞳孔動了動,他禮貌微笑:“陸小姐對別人的情感生活這麼關心?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你口中那個一無是處的醜八怪,霸占紀太太的名諱,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忘了也沒關係,我會時時刻刻提醒你的。”
“想要就自己去爭取嘛,跟我鬧有什麼用?”
陸餘情對白多多的恨,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刀,也是褚廷深手中的一根繩,讓她夜夜難寐,也成為褚廷深利用她的利器。
輸給白多多,是陸餘情這輩子最難接受的事情。不!她還沒有輸!一切都還來得及!
陸餘情捏碎手中的擺件,恨意從她低垂的眸中溢出:“褚廷深,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吧?”
褚廷深淺淺一笑:“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解決掉,更何況是我?”
他用玩世不恭的語調說:“我知道,你有的是辦法跟我魚死網破,可那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隻有合作才能共贏。”
原來褚廷深也知道他們隻是合作的關係。
陸餘情厭煩至極:“你知道就好。”
“你如果再背著我擅自行動,你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你,白多多,紀懷凜,我們大不了同歸於盡。”
陸餘情想過無數次這種解決,幾近癲狂。
褚廷深一百個心眼子,當麵一套背麵一套,陸餘情永遠拿不準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樣的感覺糟糕極了。
陸餘情也不想再猜。
沉睡的貓咪醒來學會撓人了,褚廷深嘴邊掛起玩味的笑容:“別這麼激動嘛,一些小事而已,哪裏用得著大動幹戈。”
一條人命,成為褚廷深口中輕飄飄的兩個字,“小事”。
陸餘情不理會他話中的深意,最後警告:“我不管你對白多多是什麼心思,我要紀懷凜,也隻要紀懷凜,其他的我不管。”
“能合作我們就各取所需,不能,我們就走著瞧。”
陸餘情的話,如同一記警鍾敲在褚廷深心間。
他的手在空中虛握,他的確對白多多太過在意了些。
在追尋權利與能力的道路上,獲得龍骨的方法有很多,鏟除白多多的方法更是數不勝數,他沒必要耗費這麼多時間,去做收益率這麼低的事情。
現在紀懷凜一心撲在白多多身上,這是不可多得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