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動之前,她也沒想到夏落雪會對紀懷凜痛下殺手,一想起紀懷凜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她至今心有餘悸。
還好紀懷凜命大,活了過來,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要不是夏落雪自作主張,她也不會落到這麼別動的局麵!
像是有讀心術,褚廷深拆穿了陸餘情的想法,毫無情麵:“你還有臉怪別人?被人鑽了這麼大的空子都不知道,我要你有什麼用?”
有一塊大石頭,壓在陸餘情的心口,讓她快要喘不過來氣。
尖銳的指甲嵌進掌心,陣陣刺痛傳來,讓她艱難地保持著清醒。
雖然反感,但褚廷深說得沒錯,那次事情確實是她的疏忽,她差點兒親手害死了紀懷凜。
“你總是看不起白多多,卻處處輸給她,你知不知你跟她最大的差別是什麼?”
“她足夠敏銳,機警,豁得出去,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情。”
“想要戰勝一個人,你得先了解她,然後你才能快狠準地找出她的弱點,別再做出去找紀懷凜安排工作這樣的蠢事了。”
“陸餘情,再聰明點。”
一個人的情緒壓抑到極點,就會爆發。
陸餘情從來不是個任人嘲諷的人,她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有多高明?”
“你屢次接近白多多,明裏暗裏的,你以為就能瞞天過海?正如你所說,白多多那麼敏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起疑?”
“褚大少爺,你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去找白多多又是為了什麼?為公為私,你自己心裏清楚。”
褚廷深不怒反笑,帶著幾分涼意:“對我的行蹤倒是了如指掌,把這份心思用在該用的地方吧。”
他不與陸餘情計較,因為沒有必要。
他跟陸餘情說這麼多,也隻是希望陸餘情不要在關鍵時候掉鏈子,至於陸餘情對他是什麼態度,這不重要。
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共同的目標,這就夠了。
掛斷電話之前,褚廷深跟陸餘情說:“現在白多多還在西山寺,你晚點再過去。”
他最後一句話格外意味深長:“她為了救陸淩雲,可真是什麼法子都用上了。”
陸餘情怔怔地看著手中黑屏的手機,總覺得褚廷深最後一句話不簡單。
西山見斜陽,天快黑了。
陸餘情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要去親自看看,可她在西山寺沒有人,不知道白多多走了沒有。
褚廷深肯定知道,但她不想去問。
趁著夜色,陸餘情小心翼翼地潛進西山寺,這裏的香客遊客絡繹不絕,燈光昏暗,她用口罩遮住臉,混在裏麵也不算顯眼。
她知道西山寺有供人休息的廂房,具體置在哪裏?他們又住在哪一件?
如果找人問,勢必會打草驚蛇,就在陸餘情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時,兩個小和尚從她旁邊路過。
“這些天看著是越發嚴重了,連住持都束手無策。”
“哎,別說了,我們趕緊把藥送過去,別耽誤了時間,送完藥,我們再禪房為他誦經,祈求佛主保佑。”
“但願如此吧。”
等他們走過,陸餘情從假山石後麵走出來,躡手躡腳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