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也算識相，自那以後再也沒有找過紀懷凜，尤其是紀懷凜因為陸餘情出車禍落下殘疾，陸家直接銷聲匿跡，生怕撞到槍口上。
現在這是鬧得哪出？
最讓他意外的是紀懷凜接下來的話：“我看了，還不錯。”
這是什麼意思？！
紀懷凜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更別說誇獎，他說還不錯，就是滿意的意思。
林白起大為震驚：“你答應了？！”
紀懷凜合上文件：“還沒有。”
還沒有，就是以後可能會有的意思，至少是在考慮階段。
林白起跟不上他的腳步：“你這？不是說過不跟他們家合作嗎？”
紀懷凜風輕雲淡地表示：“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林白起心想，這是要完了，陸餘情跟紀懷凜徹底完了。
以前不跟陸家合作是給陸餘情的麵子，現在跟陸家合作，駁的是誰的麵子，不言而喻。
紀懷凜做得這麼絕，林白起暗暗心驚。
他以為送陸餘情走，紀懷凜是顧及白多多的感受無奈為之，這麼看來，紀懷凜是想跟陸餘情徹底劃清界限。
林白起想起陸餘情今天跟他說的話，開始打磕巴：“啊，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談談看嗎？已經約了他們的人嗎？”
紀懷凜對林白起的反應有點意外，這件事按理說跟林白起沒什麼關係，隻要能賺錢，跟誰合作都是一樣的。
那林白起反應這麼大是為什麼？
他們之間從來不猜來猜去，紀懷凜開門見山，一針見血地問林白起：“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林白起：“……”
可怕。
還好他沒有答應陸餘情，他怎麼可能瞞得過紀懷凜！要是紀懷凜知道他背後裏搞這些小動作，還不把他削成圓的！
林白起斟酌再三，還是決定老實交代：“今天我找陸餘情談話，我聽她的意思，對你們的過去，她好像還挺念念不忘的。”
他自認為自己的措辭已經很委婉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不算出賣陸餘情。
紀懷凜聞言抬起眼眸看向遠方，久久不語。
陸餘情的堅持，有些出乎紀懷凜的意料。
他不由想起五年前陸餘情時離開的模樣，那樣決絕，決絕得讓紀懷凜不知所措，無計可施。
陸餘情總能讓紀懷凜感到意外，以前紀懷凜把那些意外當作驚喜收藏，現在，他發現自己隻剩下苦惱。
他細數內心的聲音，確實什麼都不剩下了，連陸餘情敢回國時那所剩無幾的悸動都消失不見。
紀懷凜為此時的平和而感到詫異，又為窗外隨風搖曳的樹而感到一絲難過。
林白起從緘默中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試探：“你現在怎麼想的啊？你要是還對她……”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紀懷凜打斷了：“她要留在北城就隨她去，以後她的事不用跟我說。”
紀懷凜有把好嗓子，低音如山泉淙淙，萬物有靈卻無情。
林白起聽懂了紀懷凜的言外之意，他一向聰明：“噢，我知道了。”
“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免得之後突然在北城見到，你誤會我跟她暗中勾結，我哪裏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