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壓自己的太陽穴,不想再聽白多多和林白起的對話,沉聲問:“辦完了嗎?”
這句話說的太突然,沒頭沒尾,白多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噢……辦完了,我明天再過來。”
紀懷凜沒說什麼,也沒看白多多,操控著輪椅調頭:“那就回家吧。”
說完就自顧自走了,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反常,這太反常了。
白多多和林白起麵麵相覷。
來的路上紀懷凜擔心得臉都白了,周身氣壓低得嚇人,林白起以為他見到白多多後會發脾氣。
可紀懷凜不僅沒發脾氣,甚至連說都沒說白多多一句。
反常的表現讓林白起覺得事情大發了,他凝望著紀懷凜的背影發出靈魂深處的疑問:“除了今天之外,你還有哪裏惹到他了嗎?”
天空沒有下雨,不代表烏雲散去,有可能是在醞釀更大的風暴。
今天在辦公室林白起就察覺到紀懷凜的異常,他當時沒多想,現在看來,不多想不行。
白多多心裏打起了鼓,也滿頭霧水:“我哪裏惹到他了?”
她反應過來:“憑什麼是我惹了她?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缺德事兒?”
林白起直呼冤枉:“我最近早睡早起,尊老愛幼,愛崗敬業,見都沒見他以麵,怎麼可能是我?”
他嘖個不停,開始危言聳聽:“醜八怪你完了,我認識他這麼多年,沒見他這麼生氣過。”
“他都已經不想跟你說話了。”
白多多不喜歡林白起的猜測,冷冷地剜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小題大做,非要把他叫過來,害得他白跑一趟。”
“他本來身體就不好,你還這麼折騰他。”
“我都跟你說了我有分寸,你幹嘛擅作主張去找他?”
林白起猝不及防被扣了一口大鍋,他目瞪口呆:“怎麼還怪我了?”
“我都跟你說了別單獨行動,你非要去你怪我?”
“你沒看你從咖啡廳出來時那樣兒,我不跟懷凜說,要是出了事我可付不起責任!”
兩個人吵來吵去,喋喋不休。
紀懷凜從車窗裏看見白多多活靈活現的神氣模樣,隻希望她能永遠這樣神氣,不懼天高,不畏海闊。
白多多本該是在天空翱翔的雄鷹,不該困在方寸之間。
這麼想著,站在白多多旁邊的林白起都變得礙眼起來。
他扶住額頭,屈指在車窗上敲了敲,阿德俯身過來:“老板。”
“叫他們上車。”紀懷凜冷聲吩咐。
阿德知道今天老板心情不好,不敢含糊,連忙走過去:“白小姐,林總,老板喊你們過去。”
林白起也不敢含糊,理理袖口:“我走了,不跟你爭了,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紀懷凜又不是生我的氣。”
白多多看向前方,正好對上紀懷凜深沉的視線,裏麵的情緒太複雜,白多多不全看得懂。
正在她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紀懷凜吝嗇地收回了視線,搖上車窗,徹底阻斷兩人之間的精神交流。
脾氣可真大。白多多忍不住歎息。
她腳步沉重地緩步走向紀懷凜所在的車子,大腦飛速運轉。
怎麼才能哄好紀懷凜?這可真是個傷腦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