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這樣,說話平緩沒有起伏,卻讓人失去反駁的餘地。
陸餘情愣了一下,黯然失神地低頭盯著紀懷凜,欲言又止:“可是我……”
美人做出這幅表情,總是我見猶憐,讓人心軟。
秦淮川見狀不忍,笑著打趣道:“不過是借一步說話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懷凜哥不會是擔心嫂子介意吧?”
他給白多多戴高帽:“嫂子一看就是個懂事的人。”
以秦淮川的慣性思維,白多多這幅尊容,能攀上紀懷凜這樣的高枝,總得有點過人手段,不會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從進來到現在,他看白多多沒怎麼說話,就以為白多多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白多多可不在乎這些人怎麼看她,饒有興趣地盯著花孔雀似的秦淮川,直截了當地反駁:“跟你很熟嗎?一口一個嫂子。”
林白起一看白多多這表情就知道要遭,在她發難之前趕緊說道:“有啥事就直接說唄,都不是啥外人。”
他拿自己開玩笑:“難不成是怕我往外傳?我敢麼我?!”
陸餘情麵露為難:“我怎麼會不放心你?主要是,私事,不方便在這裏說。”
白多多聽笑了:“什麼私事,還非得跟紀懷凜說不可?”
“他是你爹?”
周圍傳來嗤笑聲,一半是笑陸餘情不自量力,一半是笑白多多粗鄙野蠻。
白多多不在意這些閑言碎語,可陸餘情把臉麵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她漲紅著臉,眼尾緋紅,更添韻味:“請你注意說話的用詞。”
紀懷凜聞言不滿地顰眉,陸餘情瞧見了,故意說白多多:“懷凜最討厭沒有禮貌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可真是頭一回聽說。
念及往日情分,紀懷凜原本不想讓陸餘情太下不來台。
可如果再保持沉默,難看的將會是白多多。
紀懷凜打斷陸餘情接下來的話,一口回絕:“你有事聯係楊帆,不必找我。”
說完不等陸餘情有所反應,就操縱著輪椅要離開:“告辭。”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紀懷凜這麼說,白多多還偏就不走。
她拽住紀懷凜,一唱一和:“這可不好,萬一事後他們說我小肚雞腸可怎麼辦?”
“雖然我確實不是個大度的人,但是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不就是單獨說幾句話?你去,聽完記得回來跟我說說,是什麼事,非你聽不可。”
她說話的時候全程盯著陸餘情,聲量不大不小,卻足夠在場的人聽清楚。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林白起蒙了。
姑奶奶,想要展示自己的風度,也不是非得挑這個時候吧?!
林白起拚命給白多多使眼色,白多多權當看不見,甚至還主動拉著他讓位:“走,陪我出去透口氣,這一屋子香味熏死我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噴著香水,像是生怕被別人比下去,一個比一個濃。
對她這種嗅覺敏感的人來說,簡直是折磨。
紀懷凜猝不及防,就被推到了前線。
驀然回首,白多多和林白起已經站在了蛋糕桌的前麵,頭頂著頭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