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抽空去看望了奶奶,好在奶奶一切安好,看見紀懷凜出院,還好生叮囑了一番。

確認紀懷凜是因為龍骨覺醒才精神不濟,白多多安心了不少,偶爾看見客廳裏空蕩蕩的土缸,也不會再心煩意亂。

紀懷凜是慣於忙碌的人,空閑太久,反倒渾身不自在。

身體稍有好轉,就知會了紀老太太一聲,正式回歸紀氏,楊帆再次頻繁地出入紀家祖宅,不一樣的是,身後跟了個小尾巴。

“你來幹什麼?”白多多當時正在花園裏澆花,紀懷凜在涼亭看電子郵件。

她的語氣實在算不上熱絡,彭凡尷尬地撓撓頭:“聽說你們出院了,就想來看看你們。”

雖然過程不太美好,紀懷凜最終還是在他最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這份恩情他永遠銘記於心。

現在恩人受傷了,他肯定是要來看望的,隻是這個道理白多多不懂。

白多多就覺得納悶,彭凡不好好工作賺錢,沒事老往祖宅跑啥,閑得慌。

她淡淡地瞟了局促不安的彭凡一眼:“心意領了,以後少來。”

毫不客氣地逐客令讓彭帆漲紅了臉,無措地用眼神向楊帆求救。

楊帆表示無可奈何,這位爺隨心所欲,不按常理出牌,誰的麵子也不給,他也沒什麼辦法。

他岔開話題,把帶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從聚德居裏買的烤鴨,趁熱吃。”

好在白多多貪嘴,有好吃的,她能消停會,至少能有個好臉色。

果然,聽見她這麼一說,白多多來精神了,放下灑水壺走過來:“有沒有白糖?”

她最愛鴨皮蘸白糖,絕絕子。

楊帆八麵玲瓏,早已把白多多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淡然一笑:“當然。”

說話間,他已經把鴨子拿出來擺好,陣陣香氣撲鼻而來。

白多多滿意地點頭,專心致誌地吃鴨子,沒空再理會旁邊的彭凡,這讓彭凡鬆了一口氣。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這麼想要被無視!就讓他當個透明人,挺好的!他願意!

他甚至默默往旁邊挪了挪,遠離白多多,珍愛生命。

楊帆出現在祖宅,必然是有要緊事的。

安頓好白多多,他開始彙報工作,嘰裏呱啦一大堆,全是白多多聽不懂的話。

紀懷凜養病的這段時間,公司大概發生了很多事情,因為楊帆說了很長時間,白多多特意留意時間,足足說了45分鍾。

紀懷凜默不作聲地聽著,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總是這樣,喜怒哀樂全藏在心裏,以凶橫冰冷地姿態出現在人前,就像他從來都一往無前一樣。

白多多看著他,許視線太過熾熱,紀懷凜便也看向了她。

紀懷凜沒有說話,但白多多能看見他眼裏的疑問。

白多多衝他呲牙一笑,把手中的鴨皮遞到紀懷凜嘴邊:“好吃,吃!”

她也不明白心口澎拜幾欲噴薄而出的情感到底是什麼,隻是她不願意再看到紀懷凜這個樣子,再也不想了。

紀懷凜是個不愛吃葷腥的人,連蔬菜裏的油太過,他都不會動筷子,更別說這油光鋥亮的烤鴨。

楊帆剛準備出言製止,就見紀懷凜垂眸看了一眼白多多油滋滋的手,然後毫不猶豫地張嘴吃下那塊被油手拿著的蘸了許多白糖的鴨皮。

楊帆目瞪口呆,要說什麼全忘記了,滿腦子隻剩下一句話——終歸是他僭越了。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見識了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