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廷深大吃一驚。
他與白多多能頻繁偶遇，確實是他在暗中做了手腳。
在中醫館見麵之後，他讓人一直跟著白多多，實時報告白多多的所作所為以及方位。
這件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白多多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跟蹤的人露出了馬腳？
褚廷深百思不得其解，快速思考著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個棘手的問題，是借機承認，還是矢口否認？
還沒想出合適的應對方法，就聽見白多多嗤笑一聲，語氣篤定：“你也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在跟蹤我。”
白多多從小就在社會上摸滾打爬，接觸形形色色的人，見識千奇百怪的事情，怎麼可能被人跟蹤了都沒有發現。
如果她真的這麼愣，早就死在修行路上了。
“我一直沒有拆穿，隻是覺得你對我沒有惡意。”
白多多對危險的感知非常敏銳，她能從細枝末節中察覺出來人的意圖。
褚廷深自始至終，散發出的氣息都是溫和無害的。
聽見這番說辭，褚廷深本人愣了愣，啞然失笑：“我還以為我做的很隱蔽，沒想到早就被你看穿了。”
說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白多多幹脆一次性問個清楚：“你跟著我幹什麼？”
褚廷深和盤托出，實話實說：“好奇。”
“之前沒有接觸過像你這樣的人，對你產生了好奇心，想要更了解一些，就找了私家偵探。”
“如果讓你覺得冒犯了，我很抱歉。”
褚廷深有一種能力，他總能把很平常的話說得非常有感染力，譬如此刻，語氣誠懇，神情真摯。
白多多本來也沒有興師問罪的想法，隻是看不慣褚廷深大言不慚而已。
她上下打量著褚廷深，突然話鋒一轉：“這附近有人用邪氣和瘴氣來製作幻術，你……”
本想讓褚廷深多加小心，白多多又轉念想到現在很多人都不相信玄學，她好心提醒褚廷深，褚廷深說不定還會說她危言聳聽。
“算了，反正你也不太會信。”白多多話說一半就沒往下說了。
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好在褚廷深不介意，白多多願意說他就聽，不願意說他也不問。
“我相信啊。”褚廷深一本正經。
他猛然想起醫生的囑托，跟白多多說：“對了，醫生說你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才會暈倒，好好休養幾天就可以了，平時不要太過操勞。”
白多多知道自己昏迷的原因，跟醫生說的八竿子打不著，但她也犯不著跟褚廷深講，便隨意地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褚廷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又看她臉色實在不好，主動提議：“你不是還有事？去哪兒，我送你。”
褚廷深似乎對送白多多回家這件事有執念，每回見麵必然會提起這茬事。
他沒說膩，白多多都聽膩了。
“不必了，我自己去。”白多多當場拒絕，毫不留情。
總共才認識幾天啊？送來送去也太黏糊了吧，搞得跟關係多麼好似的。
大可不必！
褚廷深是真的打算送白多多一程，雖然白多多大大咧咧的，畢竟是個女孩子，怎麼能讓女孩子大半夜自己一個人回家？褚廷深自幼接受的教育不允許他這麼做。
“你就當我是你家的司機，隻管使喚就行。”褚廷深試圖說服白多多。
白多多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在她看來，男的能做的事情，她白多多照樣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