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商業街,每逢下班高風期,尤其是星期五的六點鍾,就會像堵得像世界末日來了。
等待,永久的等待。
三個不對盤的人被迫湊在一起,還都心情不佳,就跟把火柴棒丟進火藥桶是一個道理。
糟糕的路況讓人心浮氣躁,白多多嘖了一聲:“盡耽誤我事兒。”
要不是紀懷凜擅作主張跑出來,他們用得著跟三個大傻子似的在這吹西北風?
紀懷凜冷著臉,語氣是全是不認同:“這麼晚還擺什麼攤。”
“掉錢眼裏了唄。”林白起站累了,幹脆不顧形象地蹲在大馬路牙子上。
這還用問?林白起閉著眼睛都能猜到白多多為什麼急著回去擺攤,還不是為了賺那仨瓜倆棗!
白多多對林白起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喝奶茶喝得專心致誌,心無旁騖。
紀懷凜顯然很讚同林白起的說法,接著他的話:“紀家養不起你了?”
一顆珍珠卡在吸管裏,白多多吸半天吸不上來,差點兒被紀懷凜的話嗆死。
“謔喲,這話幾個意思?”白多多誇張地調侃,眼裏全是不言而喻的深意。
紀懷凜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很有歧義,木著一張臉,心裏有些窘迫,煞有介事地解釋:“別以為我不知道,奶奶私底下給了你不少錢。”
白多多本來也沒想瞞著紀懷凜,她賺錢賺得光明正大,毫不在意地敷衍:“這都被你知道了。”
“還不夠滿足你?”紀懷凜頗有微詞,覺得白多多貪得無厭。
紀老太太具體給了白多多多少,紀懷凜不清楚,但是按照紀老太太慣有的手筆來看,不可能是個小數目。
白多多漫不經心地回應:“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都是錢,難道還要分個三六九等?
白多多又幹掉一杯奶茶,給自己續上杯才說:“這些錢是要攢起來的。”
林白起忍不住出言嘲諷:“你不是鬧著喊著非要嫁進紀家,當了紀太太,還缺你這點錢?”
與紀家龐大的家產相比,白多多擁有的不過是九牛一毛,就從是紀家身上拔根毛,也比白多多有的多。
用得著她在這裏裝模做樣地攢?
白多多不屑得冷笑一聲,真是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懂個屁。”她不耐煩得罵了一句。
“我說兩位財閥掌門人,能不能搞兩個飛機坐坐啊,照這個速度,天黑了都上不了車!”
林白起不是沒想過打電話調直升機,隻不過……他看了一眼紀懷凜,色厲內荏地說白多多:“你能不能有點常識,這地方能調直升機?就算來了,我們怎麼上去?!”
這還不好說?白多多雙手一攤:“你們可以在下麵看著我上去。”
“……”林白起額頭上青筋暴起,怎麼會有白多多這麼不知好歹的人!
“你得倒挺美!”
紀懷凜的造型在人群中太不尋常,一看就很高端的輪椅,驚為天人的容顏,注定是視線的焦點。
更何況左邊還站著一位穿著旗袍身材很好,臉上卻長著一顆大黑痣的女人,右邊蹲著一個脖子帶著白色固定器,渾身上下全是奢侈品的男人。
三個人組合在一起,回頭率百分之百,以他們為中心,全是一張張朝向他們的臉,或好奇,或探究,或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