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用國粹表達震驚,白多多率先開口。
“喲,受傷啦?造型不錯。”
那滿臉的幸災樂禍,連占據半邊臉的黑痣都遮擋不住。
林白起心中不爽,要不是這女人胡說八道,他至於扭到脖子丟人丟這麼長時間?
“還不是你的功勞!”
居然還敢跟她強嘴?白多多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下巴微揚。
“那還不快過來謝恩?”
謝恩?虧這女人說得出來!
林白起心中有氣撒不出來,想還嘴又不敢,一張臉憋得通紅。
所幸他還記得來這裏的目的,決定暫時避戰,直奔目標人物。
“紀懷凜呢?”
白多多指了指樓上,林白起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一推開門就看見紀懷凜背對著門口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寬闊的肩膀像連綿起伏的山巒,巍峨沉寂,滿腹心事。
“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你真不見見?”
林白起開門見山,毫不見外地一屁股坐到紀懷凜身側的單人沙發上。
紀懷凜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林白起看他這不溫不火的模樣就著急,扶著脖子艱難地看向他。
“你說你!守身如玉這麼些年,不就是在等她?”
“現在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你還猶豫什麼?!”
他真的搞不懂,紀懷凜平日裏跟個苦行僧似的,大有非她不可的架勢。
現在人回來了,怎麼還扭捏起來了?
“有什麼好見的。”
紀懷凜整張臉蒼白無色,似有寒冬常年籠罩,說出去的話如同冬日初晨的水,冰涼刺骨。
他神情淡漠,宛如不近人情的神祗。
林白起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冷淡,怔愣片刻,再開口就有些猶豫。
“你要死要活地惦記了這麼多年……”
紀懷凜冷漠地看著林白起。
林白起的求生本能讓他後麵的話成功消音,但他的話還沒說完,怎麼能輕易作罷?
他清了清喉嚨,不知死活地繼續。
“我的意思是說,就算你們玩完了,也得有始有終!”
“當時那麼倉促,現在見一麵就當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免得你總是念念不忘。”
紀懷凜冷冰冰的,哪怕提及傷他至深的人,也沒什麼人情味。
“我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好見的?”
這話林白起就不樂意聽了,他義憤填膺地提紀懷凜鳴不平。
“你現在什麼樣子?你現在什麼樣子還不都是因為她!”
“她要是反過來嫌棄你,那她還配當個人?”
見紀懷凜毫無反應,林白起漸漸冷靜下來。
“她當初又不是不知道你什麼情況,現在還願意來找你,肯定不介意這些!”
“你又何必介意?!”
紀懷凜還是一言不發,林白起有些煩躁,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在他腦子裏形成,他驚叫出聲。
“難不成你真打算娶外麵那個醜八怪?!”
任林白起大呼小叫,紀懷凜都無動於衷地坐在輪椅上。
冰雕似的人,像有一片巨大的湖將他困於其中。
旁人進不去,他也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