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行從來沒有逼迫過別人,也從來沒有被人當麵給難堪。
他羞慚地歎了口氣,“我當然知道這是你們的約定,隻是……隻是……”
隻是有些替好友難過,還有不值罷了。
薛昭將咖啡一飲而盡,站起身來俯視他,冰冷道:“那憑什麼委屈我?”
她說完之後,揚長而去。
林睿行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結賬,卻被店員表示已經買過單了。
他不由苦笑地搖頭,自己好不容易當一回說客,竟然連單都是別人買的。
時間飛一般流逝。
薄景川的病情逐漸穩定,已經從觀察室中搬出來,而樂樂的體內白細胞逐漸地生長起來,在醫生的指導下,也終於可以離開無菌病房。
江時希看著自己身邊一左一右兩張床鋪,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媽媽,我想去遊樂場。”樂樂期盼地說道。
她感覺自己被關在醫院已經很長很長時間了,再不出去就要發黴了。
江時希想了一下,指著薄景川道:“你看你爸爸現在這個樣子,可以出去嗎?”
看著被包成木乃伊一樣的爸爸,樂樂說不出話來,隻哭訴道:“爸爸你爭氣一點,快點好起來,到時候我帶你去遊樂場。”
這小大人的口吻,讓兩個真正的大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薄景川並沒有說明自己失憶,而是微笑道:“樂樂,很快啊,等我一起。”
一家人說說笑笑,是久違的歡樂時光。
薛昭站在門口處,眼睛看著他們,眸中有著不易察覺的羨慕。
“怎麼不進去?”後方傳來冰冷的聲音。
薛昭一愣,看清是薛若的麵容後,表情變得冷肅,“我進不進去,用不著你管。”
薛若打量著自己的女兒。
她發現自己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看她了,麵容成熟了,大部分長相隨了她,但是一雙眼睛卻像極了她的父親。
她對著自己的時候,仿佛永遠是冷著一張臉,就像是天生的仇人一般。
裏麵的江時希聽到動靜,上前來開門。
“薛小姐?”她很意外,然後把視線投向薛若,“這位是?”
她看著麵前穿著優雅得體的女人,總覺得非常熟悉,而女人看著她的視線,也很奇異,就像是熟人一般。
薛昭將心中的不滿收起,語氣平淡道:“我的母親。”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擺脫的親緣母親。
江時希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把人迎進去,“歡迎阿姨,進來坐吧。”
病房裏特意多放了兩張凳子,剛好夠她們坐。
江時希坐在樂樂的床沿邊上,拿出水果盤中的水果,“在這裏沒有什麼東西招待,吃點水果吧。”
水果顯然是剛剛洗過的,上麵還流著欲滴的水。
薛昭隨手拿了一隻提子塞到嘴巴中,自從上次和林睿行喝了一次咖啡後,她就開始偏愛甜食。
薛若掃了她一眼,繼續將目光放在江時希臉上。
“阿姨,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江時希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薛若冷哼一聲,把視線移開,正想說話,卻被薛昭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