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溪聽到這話,順嘴又跟了過去,“沒關係,你可以找幾個情人,年輕貌美,帶出去也有麵。”
“我的麵子不早就被你丟完了。”他冷笑著。
“噢,那可真對不起。”
“但這不是你自找的嗎,誰讓你堂堂顧氏繼承人,連自己的婚姻都沒辦法做主。”
顧煜城這陰陽怪氣的調調司小溪聽了心裏老大不舒服。
怎麼這個人老是這麼霸道,就這麼喜歡強行替別人做主麼。
從沒有問過別人需不需要,想不想要,有錢人的世界都是這般無理。
顧煜城也不能免俗。
這讓司小溪覺得十分乏味。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讓誰。
終於,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反駁的顧煜城丟了麵,頗有些氣急敗壞。
“司小溪!你別忘了,是我把你從拆遷區救回來的。
若不是我,你現在還綁在破爛廠房裏呢。”
顧煜城怒火衝衝,這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伶牙俐齒。
倒不是幾個月前,見到自己就畏畏縮縮的小白兔,合著就是個刺蝟,到處紮人。
救她出來的時候倒是乖巧,可惜還沒過一夜,恢複老樣。
“……”
提到救出自己這一事,司小溪渾身的刺瞬間軟了下來。
顧煜城說的沒錯,這叫事自己的確需要感謝他。
而且司小溪承認,那個時候的自己,不管有沒有病情的推動,她都十分依賴那個時候顧煜城。
寬闊的胸膛溫暖的厲害……
她抿緊嘴唇,盯著眼前的男人,捏著水杯的指節泛白。
“算了,隨便你。”
司小溪將水杯放到桌子上,轉身往房間走,背對著他們道:
“你們想幹嘛幹嘛,但藥我不會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說完,她鑽進了自己的房間,闔上門板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很難堪。
除了司小溪自己,沒人會覺得她現在有多麼難堪。
她忘記那段隻有自己的時光,脆弱,焦躁,是否能照顧好的極度否認。
後來司小溪釋懷了。
抑鬱永遠好不了,隻能靠自己釋懷。
心理醫生評價的很對。
但這個前提,是沒有人在自己的傷口上反複揭開。
顧煜城就是這個不斷揭開她傷疤人,偏偏這個人還不自知,覺得是為她著想。
自己到底又多大本事,能讓堂堂顧氏繼承人來惦念啊。
司小溪自覺自己不配,她受不起這種“惦念”,以至於現在,變得更加不堪。
司小溪將緊鎖在房門中,客廳裏顧煜城看著緊閉的房門隔絕自己。
他閉緊牙關,後槽牙咯吱咯吱得摩擦著,恨不得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拖出來。
拖到自己身邊,“打一頓”泄泄憤。
或許是顧煜城眼底的紅色太過明顯,怕你那敏銳的心理醫生有所察覺。
他觀察著顧煜城的表情,雖然不能確定,但他忍不住看向林彥尋求肯定,欲言又止。
結果沒想到他剛扭頭,就發現林彥在盯著自己。
他心一驚,“林助理,我怎麼覺得……”
卻被林彥微笑打斷,“醫生,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