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之前，自己是位醫生。
醫生沒了鋪墊的意思，言簡意賅道：
“司小姐有演戲的成分，她知道這測試題代表什麼含義。”
“所以我說測試沒有問題，僅僅是測試，而並非司小姐這個人。
所以二位懂我方才說，做與不做都一樣的話了吧。”
要說最能體會的，就是守在司小溪床邊的顧煜城。
“原來是這樣，她從開始就知道我的意思。”
他眸色暗下，怪不得司小溪看到自己拿的東西後，會問自己是不是把她當成神經病。
原來問題在這裏。
醫生見顧煜城有反思行為，聲音舒緩幾分，點點頭，“是的，這位司小姐還是十分聰明的。
但我是位心理醫生，除了測試，我同樣可以從她的言行舉止，說話方式，乃至於一一個眼神來判斷。”
“我放才對林助理說，司小姐的情況是集中辦法的意思，是說她患有孕期抑鬱以及產後抑鬱。”
兩個抑鬱，從心理醫生口中說出。
陽台上瞬間寂靜下來。
晨曦的光芒穿破漆黑的雲層，黎明的光落在陽台，落在他們肩上。
傳不透的，是顧煜城冷硬的心。
靜默的狀態足足持續了兩分鍾，才被顧煜城開口打破。
他沉鬱的臉上倏然露出一抹嗤笑，在林彥和醫生的注視下，突然來了句：
“抑鬱？真是嬌氣的厲害。”
此話一出，醫生麵色肅然。
“顧先生，我想你對抑鬱的理解有偏差，而且是很深的誤解。”
“我難道說的不對麼？她好端端懷個孕怎麼就會抑鬱，又沒有人招惹她。”
顧煜城不屑冷笑。
“你這話說的不對！”
醫生急著辯解，“抑鬱無解，隻能靠病人本身釋懷。”
“司小姐是有一個長子對吧，就說明她當時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就患上了產後抑鬱。
眼下司小姐好不容易釋懷，結果再懷上孩子卻又得了孕期抑鬱，這是多麼離譜。
您知道嗎？”
“原來醫生你也覺得自己說的很離譜。”
“不！顧先生你偏見太大了。”
醫生以為，像顧煜城這樣的成功人士會不同於普通人看待抑鬱。
結果發現，他與他人並無不同。
醫生盯著顧煜城麵無表情的麵龐，一字一句提醒道：
“焦躁，自卑不安，對自己極度否認，這都是小事。”
“嚴重的，是司小姐會有自殺傾向。”
顧煜城倏然抬眸，直勾勾冰冷的盯著眼前的醫生。
驚得醫生背後冷汗直冒，險些沒就此放棄。
“自殺？”
顧煜城囁嚅著，低聲重複這個詞。
像是在思考。
“是的。”醫生見次，連忙點頭。
“若您不能給司小姐，也就是您妻子一個穩定安全的生活環境，對孕婦來說，就是“謀殺”。
因為您不能給足司小姐安全感和理解。”
“……”
顧煜城沒再開口，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何止是醫生覺得他有偏見，其實顧煜城自己，也明白抑鬱有多麼嚴重。
但他不想表露，隻能說出惡語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