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來司小溪的冷笑,“謝謝您寬宏大量,我這座廟小,既然您說能讓我們回來住,那您可趕緊走吧。”
小小的一套房屋隔音並不好,他們在這裏的爭論外麵可以聽的清楚,自然也能聽到現在裏麵的兩人到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誰都不可退讓,顧煜城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不走,司小溪請他走。
然而下一秒情況驟轉。
司小溪不耐煩的過來推顧煜城的輪椅要把人請出去,結果剛走來一步,小腹倏然墜痛難耐,她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扶著牆蹲在地上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司小溪大口喘息著,眼前一片發黑,耳鳴中聽到顧煜城焦急的呼喚。
等到這陣疼痛緩過去,司小溪氣喘籲籲的擦掉冷汗,望著眼前的男人,虛弱道:“你說什麼。”
隱約中,司小溪好像好看顧煜城很著急的要過來扶自己。
可真當她緩過來,目光有了集中時,顧煜城又恢複了方才那冷然難看的臉色。甚至在自己重新站起來時,他還能冷笑著說風涼話。
“你肚子裏的孩子,既然時常讓你這樣痛苦,當初讓你打掉他,為什麼不打,如果那個時候直接打掉,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這話妥妥的火上澆油。
清楚知道自己肚子裏懷的是誰的孩子的司小溪,見顧煜城這滿心要打掉自己孩子的積極樣,覺得很有意思。
“你以為我想留著他麼。”司小溪冷笑著,不甘示弱。
若非她子宮內膜太薄,打胎刮宮很可能讓自己再也懷不上孩子,她早就打了。
司小溪死倔的想,對上顧煜城的目光,又補充的反問:
“再說了,我為什麼要打。看你這麼不喜歡這個孩子,我覺得很有意思。我要是按照你的意思真的去做的,眼下不是就失去了很多看你發火的樂趣麼。”
顧煜城臉色未變,抬眸看了她一眼,反而說:“既然你也不希望他降世,我立馬給你安排手術怎麼樣。這樣這個大麻煩就解決了,我們皆大歡喜。”
“顧煜城你是聽不懂人話麼,我說我現在不想打。”司小溪煩躁的攤開手來和這執拗的男人理論。
但她的拒絕和狡辯在顧煜城看來就是舍不得肚子裏的孽種。
“不想打,是舍不得打吧。”
顧煜城麵無表情的嘲諷著,腦海中浮現起今天顧謙說的,他和司小溪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經常會在一起。
或許這孩子不是那天查到在酒店懷上的,或許是更早,在他眼皮子底下,司小溪和顧謙珠胎暗結。
是了,顧煜城想起來了。
之前司小溪在顧氏上班,私底下那麼多人找她麻煩,議論紛紛之時,不就是顧謙出麵,幫她解決了麻煩麼。
這孽緣有了苗頭,就像一顆種子,撒點水便紮根,不知不覺間長成參天大樹。
稍微撕扯一下,便牽動筋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