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頭是汗的翻身而起,望著空蕩蕩的病房和大敞著的病房門。
顧煜城連走都走的絕情,外麵走廊上護士們查房走動的聲音不絕於耳的傳入司小溪的耳中,冰冷的消毒水味嘲諷著她的自作多情。
病床上司小溪失神的掀開被子,望著自己不知何時隆起的小腹,手指微顫的碰了碰,驚慌的又挪了開。
孩子,顧煜城的孩子。
司小溪眨眨眼,覺得眼線酸澀的厲害,他自嘲的呢喃:“司小溪你看,他連哄都不願意哄你,你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多好,多諷刺啊。”
這是個不被歡迎來到世上的孩子。
他的親爹不承認……也不對,是自己對顧煜城說,這不是他的孩子。
第二天上午,扶著醫院的牆麵,司小溪看著頭上顯示的各科所在樓層,隨著走廊上的人群慢慢向外挪著。
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前,其實又很多時候都該想到了的。
比如自己已經好久沒來例假,偶爾小腹會墜痛,隻是粗心大意的她沒有想到這層罷了。畢竟她和顧煜城就那一次,想想也搞笑,還真就懷上了。
司小溪想著想著就悶笑起來,是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
走在司小溪身邊的人見到這人來婦產科還能笑出聲,奇怪驚疑的打量了她兩眼,想不通這人有什麼好笑的。
打胎還是件高興事?
旁人竊竊私語如蚊子嗡鳴似的鑽進耳朵裏,司小溪扶著牆抬起頭,婦產科的科室到了,她來的是流產的。
她站在科室門口,望著這個牌子好久好久。
上一次來,是生小寶,充滿期待歡喜,這一次來是打胎,為人所不容。
忽然,等候區傳來一陣哀怨的哭泣和男生憤怒的咒罵,動靜不小的傳遍整個科室外,引來不少人竊竊私語。
司小溪循聲望去,見是對年輕的夫妻,不,應該說是……惡緣。
那個女生很年輕,比她還要小上兩歲地感覺,像是剛出社會的大學生,臉上還帶著稚氣,梨花帶雨的拉著身邊的男人祈求。
“嗚嗚嗚,我不想打掉他,他畢竟是我的親骨肉啊,求求你了。”
“別讓我打掉他。”女生哀求著。
可那男人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甚至這男的要比那女生大很多,上班族,西裝革履。
男人凶惡的拽著女生胳膊,破口大罵,“不打什麼不打,我警告你趕緊打了它,別影響我家庭,媽的我就跟你玩玩兒,怎麼還懷孕了。真是晦氣。”
“你當初說你沒結婚,說過要娶我的。”
“呸,誰tm娶你,想多了吧。”
顯然,是這男人在外偷腥,惹上麻煩了來解決。
司小溪聽到身邊有女人憤怒的指責那男人是不是人,換來那畜生無差別的謾罵。
哭泣的女生像是感染了周圍打胎的女人,一時間科室外全是嗚咽的哭聲,如果幸福,誰會來打胎呢。
來到這兒的都是可憐的女人。
司小溪想,自己也一樣,不過……她應該不值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