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煜城的決策我一般都不會插手,他想做什麼,我們這些坐長輩的鼓勵就行了。”
顧謙穩穩的打方向盤向右行駛,偏離冗長的車流,車窗外倏然空蕩的馬路讓他的聲音莫名有種方大的效果。
司小溪聽著顧謙輕笑著談起這事,又聽到他說:
“我這次還是看到策劃部的經理拿了方案書去找煜城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不多,但這個收購方案,煜城倒是同意了。”
眼前顧謙目視前方,說話時都緊緊觀察著路況,說的話隨意都沒由頭,但司小溪卻知道顧謙說的是真的。
她搞不懂這人又作什麼妖,好笑的搖搖頭:“他倒是閑得無聊,什麼都想嚐試。”
新區很快就到,流暢的車身穿過擁嚷的街道,停在新區采購市場門前,將人送達目的地。
司小溪壓根沒想過來,扭頭見車廂裏顧謙還在和自己揮手再見,她忙撐個笑容,目送對方遠去,才動身向另一個方向離去。
手機頁麵上還顯示著打車訂單,司小溪盯著這頁麵看,不知為何,想找司瑤麻煩的念頭打消了似的提不起勁。
這一停下來,她就坐在路邊發呆。
奇妙的是顧謙的車剛走,下一秒顧煜城的車就停在了麵前。
“怎麼瘦這麼多,坐在路邊要飯呢?怎麼沒拿個碗。”
熟悉的毒舌自身前傳來,司小溪抬頭,就看到顧煜城坐在車窗邊居高臨下的俯視坐在路邊的自己。
“要不,您賞個碗,我就有了。”
出乎意料的,司小溪見到他,第一反應竟是開玩笑,耷拉的嘴角都上揚了幾分。
“醜死了,你是不吃飯嗎?要嚇嚇別人去,別嚇唬我。”
顧煜城擰眉嫌棄著眼前的女人,卻是轉而打開了車門,露出身邊的位置。
世界就是這麼神奇。
司小溪一天坐了叔侄二人各自的車,行駛的方向還相反。
“你母親最近怎麼樣了,看你的樣子貌似很糟糕。”
安靜中,顧煜城緩緩打開二人之間的話題,從那次醫院與母親第一麵相見,他們至今再見第二麵。
奈何這兩次中間跨度太大,再提起已是物是人非,徒增傷感。
“我媽……她已經走了。”
司小溪撇開頭,忽略顧煜城頓時變化的眼神,靜靜看向窗外的風景。
“抱歉,我不知道。”
靜默中,顧煜城向她道歉,很突兀,卻讓司小溪渾身一顫,更不敢回頭。
這時顧煜城才發現她穿的是黑衣,胳膊上還別著孝字,他沉默著,算算時間應該剛去世不久。
他不免再度開口:“你母親的葬禮和墓地可否安排好了?我可以讓人去安排。”
可司小溪的話卻讓他眼皮狠狠一跳,眉頭皺緊死死盯著她,像是剛認識般審視著。
因為她說:“一切都做好了,我媽她下葬已經快一周了。”
很正常的一句話,可落在司小溪身上太不正常。
顧煜城想不通,為何司小溪著手母親的葬禮會如此匆忙,這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