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妄言出現,講出了這些所謂的反叛之徒,皆是籠中鳥時,整個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
他們愣怔許久,最前方的男子頓時咆哮出來。
“你在胡扯什麼呢!薑妄言!你在胡說……”
“薑流言,你不會真的覺得,你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密謀上位的計劃,他一概不知嗎?”
薑妄言蹙眉言語,他極力地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他抬起手來,狠狠地對著地麵點了兩下。
“你所做的一切,父親早就知道了,他在等你悔改!在等你……““我為何要悔改啊?”
薑流言沉默片刻,隨即笑著問道。
他此時倒是放鬆了下來,滿臉笑意地看著薑妄言。
“妄言,你我的名字,都是父親給我們的,他說我們是最像的兩個孩子了。”
薑流言的眉頭微微抖動,隨即無奈搖頭道:“可是在我看來,所有的兄弟之中,隻有你我是最不像的。”
“所以我不明白,我們的名字到底有什麼意思?”
薑妄言閉上眼睛,因為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然讓薑流言下定了背叛的決心。
他皺眉盯著薑流言,隨即咬牙道:“你真的這樣想的嗎?”
薑流言瞪大眼睛點頭道:“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我的流言,還有你的妄言,到底是……”
“我們的名字,就是我們需要克服的一切!隻有克服了你我的名字裏麵的意味,我們就能成長到南詔古國的頂梁柱了!”
薑妄言大步走到薑流言麵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著。
薑流言依然淡淡地看著薑妄言,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神采。
“可是,即使我耳根子軟,即使你是一個大而化之的人,我們也不像。”
薑妄言想要毆打眼前的薑流言,但是他實在是沒想到,即使到這時候,薑流言糾結的,竟然隻有這個。
“母親,你來解釋吧。”
他放開了薑流言,轉身朝著薑璿和洛無極走去。
這時候,遠處有一個老太拄著拐杖靠近。
薑璿對著薑妄言點頭,然後到了老太身側扶著她。
雖然老太穿著樸素,但是所有人在看見老太的時候,都報以大禮。
老太抬起手來,含糊道:“行了,你們早就看不慣我這個老太太了!還給我行什麼禮啊!”
說完,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薑流言。
“我兒啊,你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明白你父親當初為何那樣說嗎?”
薑流言咬牙切齒,他雖然不是很相信薑妄言,但眼前老太的話,他還是有些許相信的。
“為何?”
老太歎息一聲,解釋道:“他希望你們能夠成為南詔古國的帝國雙壁,你們能夠合力讓南詔古國成為最強大的古國,甚至超越神皇古國。”
她抬起顫巍巍的手,指向了背對著此處的薑妄言。
“你的父親,還有你的弟弟,殺死的那些你身邊的人,你覺得他們都是親近你的人,與你十分投緣的人,但是實際上,他們是神皇和北涼的人。”
“當時在妄言的身邊也有這樣的人,但是妄言的個性本就如此,他不會受人蠱惑。”
“可你不一樣。”
“這許多年間,你對他們深信不疑,你一直覺得,你的父親你的弟弟,是在針對你!是為了要殺了你。”
老太無奈搖頭,倒是沒有絲毫的悲傷。
“所有的原委,隻有自己明白了,你才能真正的透析這個世界。”
“可是從頭到尾,你都在等待著別人替你解答,你的聰慧,早在你覺得你父親殺了你的最心愛的人的時候,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老太稍微停頓之後,講出了壓倒薑流言的最後稻草。
“你父親當初之所以殺了那女子,不僅僅因為女子是神皇派來的人,更是因為她修煉魅術,更是蠱惑了很多的男子。”
“而她深愛之人,根本不是你,甚至於……最為厭惡的人,就是你。”
“你胡扯!”
薑流言大吼一聲,口中唾液噴薄而出,身形踉蹌退後兩步,眼中波光閃動。
他咬牙緊盯著老太,然後指了指薑流言,惡狠狠道:“你們隻是為了讓我放棄篡位而已!我投降就是,你們為何……”
老太的眼中終究還是出現了絕望之色,她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其中包裹著什麼東西。
接著,她把那手帕遞給了薑流言。
老太轉身離開後,薑流言一直盯著那折疊包裹著什麼東西的手帕。
“這就是證據嗎?”
“這就是證據。”
薑妄言轉過頭來,盯著薑流言淡淡道:“看見那東西之後,你要鎮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