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紅香娘待我極好,家裏人都挺不錯.”
蘇九歌搖頭,明眸裏含著清淺的笑,又將謝遠拉到了身邊,“娘,這是您的女婿謝遠,也是炎國的寧王墨修遠,他待女兒極好,有他在,女兒不會受委屈的.”
“謝遠?墨修遠?”
顧清月打量了謝遠,眼中有著微笑,“極不錯的孩子,與你很是般配.”
這算是頭次見著真正的丈母娘,謝遠都有些紅了耳根,“謝謝娘的誇獎,您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九歌受傷.”
“好,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有你在,娘也放心.”
顧清月笑了,縱使眉眼間有了歲月風霜,但仍不減她的溫柔,輕聲叮囑:“如今的離國不比炎國,處處暗藏風險,你們可得小心行事.”
“娘放心,女兒都知道的.”
蘇九歌將她扶到廳裏坐著,又親手奉了新茶,才又關切道:“娘,這麼多年來您都住在雍和宮的地下暗室嗎?有沒有人陪著您?”
“你敏娘娘會時常和我說說話兒,倒也不覺得寂寞.”
顧清月拉著她的手,都不舍得鬆開,“她這些年來也過的辛苦,終日守著我這個不肯吐露秘密的人,把最美好的時光都消磨在了我身上.”
“那他們有沒有動過刑?沒有傷害您吧?”
“沒有,你叔叔雖然利用我達成他的目的,但也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雍和宮下的地牢已經被改建得不比雍和宮的主殿差,吃喝一應俱全,但她的所有親人都亡在白明昊之手,就算再賜給她滔天富貴,又有何意義?
輕歎了氣,往事不堪回首,不欲再說,倒是蘇九歌望著她輕蹙的眉,都有些看直了眼.
直勾勾的眼神,把顧清月看的都不好意思起來,“你這孩子,這麼盯著娘做什麼?”
“娘,如果不說身份,外人肯定會認為我和您是姐妹,而不是母女.”
蘇九歌調皮的眨了眼睛,“娘就算不笑,也是眉眼彎彎,極好看的,難怪當年……”
但看顧清月瞬間傷神,眸色憂傷起來,蘇九歌趕緊停了聲,岔開話題:“娘,天色尚早,不如您先歇會兒,等您養足精神之後,女兒再陪您細聊?”
“九兒,娘不是怕提當年事,隻是死了太多人,娘這心裏始終難安.”
顧清月搖搖頭,傷感道:“當年你叔叔為了一己私欲選擇弑兄選反,連帶著滅了你外祖父九族,娘則因為藏了玉璽,才免遭他的殺手.”
“可世人都說,叔叔當年是一怒為紅顏,為了您才選擇造反……”
“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顧清月微微揚眉,“我一個弱女子,哪有那麼大的能耐?他早有造反之心,隻不過一直找不到好理由,便故意將我拉下水,叫世人以為是我禍害了他而已.”
這種禍水東引的例子,在古代多不勝數,蘇九歌點點頭,“那叔叔這麼多年囚禁著您,隻是為了找到玉璽而已?”
“大多如此,隻是當年宮變之初,我就已經將玉璽藏起來,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他.”
顧清月的聲音很淡,透著特有的堅韌,蘇九歌眨眨眼,“可他們說有關玉璽的線索在我身上,所有白明昊這次也想盡了辦法叫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