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和他對著幹,他自是無所謂,但是你父皇會怎麼看?”
“你沒看白子擎已經日益得勢,你父皇對你越來越不滿嗎?你就不想著改變?”
“改變?母妃,你看我哪次和白子擎爭辯時,父皇維護過我?”
沉悶的拳擊聲傳來,該是白子瀟一拳打在了梅樹上,震得花瓣簌簌如雨,紛飛而下.
蘇九歌抬手接了片花瓣,明眸時光華閃爍,聽白子瀟的意思,該是被白子擎常年打壓,才會生出那股濃濃怨氣吧?
不過瞧著白子擎的模樣,似乎又不像是那樣的人?
梅林裏一時間沉默下來,良久,夏貴妃才輕歎了聲:“瀟兒,不管如何,你多順著些你父皇總是沒錯的,咱們沒那個心思爭帝位,但也不能讓白子擎爬到頭上來撒野.”
“母妃,兒子已經被白子擎逼得名聲壞盡,就算有心思,也奪不了帝啊?”
白子瀟輕笑了聲,透著無盡的憤恨,夏貴妃大抵是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頓了頓,才無奈道:“母妃平日管的嚴,你也別往心裏去.”
“你也別嫌母妃囉嗦,白子擎那裏你少招惹,凡事多順著你父皇,知道嗎?”
“知道了,隻要白子擎不來惹兒子,兒子是不會去惹他的.”
白子瀟應了聲,夏貴妃大抵滿意,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喜歡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你且就在這梅林裏耍夠了再回去,母妃先行一步.”
“是,您悠著些,不用替兒子提責.”
母子倆邊說,邊就往蘇九歌這邊走過來,蘇九歌急忙退遠了些,看母子倆走遠了,也就想另找個方向出去,後頭卻傳來了白子瀟玩味的聲音,“聽夠了牆角,就想開溜?”
“嘿嘿,那什麼,我說我就是路過而已,你信嗎?”
蘇九歌回頭,就見白子瀟不知何時到了五步開外,眼皮子急速跳了幾下,勉強扯出抹笑來,“我聞著梅香而來,不曾想你也在這裏?”
“蘇九歌,打從你跟著我開始,我就知道了,你又何必扯謊?”
白子瀟不在意的揮手,在梅林裏東找西尋,很快就從棵粗壯的梅樹下挖出了兩壇好酒,遞了壇給蘇九歌:“不是說以酒賠罪嗎,現在機會正好.”
他不計較,蘇九歌還有些愣了,“呃,你真的不介意我跟蹤你們倆?”
“有什麼好介意的?反正我和我母妃也沒什麼秘密可言.”
白子瀟就隨意的坐在了梅根上,拍開封泥,自顧喝了起來,“我母妃在外人麵前總是裝出副潑辣不好惹的樣,我知道那都是為了我,隻可惜我性情乖張,注定要辜負她.”
“你也別這麼想,在你母妃心裏,或許你的平安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蘇九歌安慰了句,也隨性的坐在了他旁邊,喝了口壇裏的酒,笑著點頭,“藏了五年的雪梅釀,隻不過那年冰雪應該欠佳,導致清冽度不夠.”
“咦,你也是行家啊?失敬,失敬.”
她這麼一說,白子瀟也暫時忘卻了那些煩心事,興衝衝的再去挖了兩壇酒給她,“你嚐嚐這是什麼酒?要是你說對了,我告訴你個天大的秘密.”
蘇九歌笑著搖頭,“可別,嚐兩壇酒就能換來的秘密,大抵也就值這兩壇子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