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我隻是想和你們賭一賭,趙掌櫃難道對自己錢莊的賬本沒有信心?”
蘇九歌眯眼笑了下,年輕男子在旁邊聽的好奇:“賭可以,但不知輸贏如何說?”
“我若輸了,馬上賠禮道歉,自動滾蛋.”
“但若僥幸贏了,還請趙掌櫃和東家給我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機會.”
蘇九歌淡淡的笑,看著是個小姑娘,但說出口的話卻是鏗鏘利落,毫無拖泥帶水之感.
東家也跟著笑了起來:“姑娘倒是好膽識,那不若去試試?”
他都開口了,趙掌櫃也隻得起身,“蘇姑娘,請.”
主廳旁邊就是賬房,蘇九歌跟著趙掌櫃進去,裏麵好幾名老先生都停了手裏的動作,一臉不解:“老趙,怎麼帶個小丫頭進來了?”
賬房向來是重地,不是閑人勿進嗎?
年輕男子也隨後而來,笑容溫和:“把往年的賬本拿出來,讓蘇姑娘瞧瞧.”
“這……”
幾名老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不約而同的起了難堪,頓了幾秒,看著是領頭的老先生才隱有氣憤的開口:“東家這是信不過我們?”
“周先生多慮了,隻是蘇姑娘和我打過賭,便讓她瞧瞧賬本罷了.”
年輕男子在這些老先生麵前,笑的宛若沒有脾氣,倒是那些老先生聽過蘇九歌的狂言,都不服氣的瞪了眼睛,“毛都沒長齊的娃兒,還敢如此大膽?”
“有沒有膽,你讓我瞧瞧便知.”
蘇九歌笑了笑,踏進賬房,隨手翻了翻周先生旁邊擱著的賬本,忽就頓了動作,“您老且看看這項進賬,存銀一百三十五兩,後又支出二十兩五百文,再入了個十八兩三百文,但他之前曾從錢莊賒欠過一個三兩銀子,該是多少?”
周先生眼都沒眨,脫口而出:“一百二十九兩八百文錢.”
但瞬間又反應過來,虎了臉:“不對,該是一百三十二兩八百文,他沒有賒欠過銀子.”
“那您再看看您這賬.”
蘇九歌也不反駁他,就從那疊堆放的賬本挑了本出來,攤開在他麵前,果見裏麵有項賒欠賬,正是存銀的那人曾於三年前也如這般有進有支,然後多拿走了三兩銀子.
那三銀兩既然支走,那就該計入賒欠.
周先生臉一白,三年前的賬未算清,如今倒是叫個黃毛丫頭查出來了.
他這老臉還往哪擱?
趙掌櫃和東家一看周先生的臉色,便也知蘇九歌說的分毫不差.
其餘幾個老先生看看周先生,又看看蘇九歌,臉色都有些複雜起來,蘇九歌也不管他們怎麼看,隻拿那些陳年舊賬翻了翻,又指出好些項毫厘誤差.
所幸所涉金額都不大,見蘇九歌停手,那些老先生也都悄悄鬆了口氣.
年輕男子見蘇九歌含笑望過來,神色裏也多了尊重,“蘇姑娘,這邊請.”
等回了主廳,又叫小二重新奉上香茶,年輕男子才再度開口:“蘇姑娘,我是聚金錢莊的東家齊天恒,撇開之前賭約,我想請你做錢莊的總賬房先生,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