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曹氏就來叫門.
蘇九歌迷迷糊糊的起來,套上衣服,曹氏直奔床上,直到看到那塊染血的帕子,才放下心來.
看自家兒子神清氣爽,而蘇九歌卻是困倦不已的樣子.
曹氏很是滿意,“九兒,昨晚上累了吧,娘這就給你們做吃的啊.”
“日頭都曬屁股了,有哪家新媳婦還在睡的,我謝家啊,不曉得是倒了什麼黴,那麼多銀子,買十個八個丫鬟也是夠了的吧!”
周婆子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進來,曹氏神色一頓,抬步出了門,“娘起來了,我這就去做飯.”
“喲,弟妹,這花了十五兩娶回來的媳婦就是金貴啊,都成婚了也不知道心疼長輩,還要長輩去伺候她啊?”花氏喂完雞過來,張口就說道.
周婆子一聽到十五兩瞬間就將手裏的掃帚扔到了地上.“把地掃了,老大家的你今兒不是身體不舒服?手裏的活就給老二家的.”
花氏一聽樂了,“是了,娘,我這胳膊又開始發酸,今兒喂雞的時候,瓢都險些沒拿住.娘,您這老腰又犯了吧,我給您按按.”
“嗯.”
花氏跟著周婆子準備進屋,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曹氏,“弟妹啊,今兒個就辛苦你了啊,實在不行,你也就別疼著新媳婦了,讓她幫著你點,可別累出啥毛病來了.”
蘇九歌在屋裏全部都聽見了,此時早就已經穿好了衣衫出來.
現在成了親,婆婆曹氏和相公謝遠都不錯,真要說起來,那十五兩銀子也算是救了她.
淡淡的粉裙,麵料看起來光滑柔軟,就是有些陳舊,但勝在腰身似柳,嬌顏若花.
本來要走的花氏又頓了腳,一臉厭棄:“娘,咱家沒幾個銀子,哪經得起折騰?”
邊說眼睛邊在蘇九歌身上打轉,意思不言而喻.
周婆子也拉了臉,“花裏胡哨的,像什麼幹活的樣?”
“娘,這裙子還是我年輕時省下來的,九兒她新來咱們家,我……”
“我什麼我?進了謝家的門,那就得守謝家的規矩.”
周婆子拿腳踢了下掃帚,臉色陰沉的能捏出水來,“兒女不懂規矩,就是當娘的沒盡好責任,老大家的,進房去給我揉揉腰.”
“哎,娘,您慢點兒走.”
花氏虛扶著周婆子,越過蘇九歌時故意腳下一絆,就要往她身上摔.
蘇九歌眉鋒一挑,直接就閃到了旁邊.
假摔的花氏刹不住腳,頓時就摔了個狗吃屎,哭天搶地起來.“哎喲,天殺的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新媳婦打人了!”
曹氏眼皮子直跳,趕緊護在了蘇九歌身前,“大嫂,九兒她根本都沒有碰過你.”
“她是你兒媳婦,你當然護著她了,可憐我這老腰啊!”
花氏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娘啊,您可得為我做主啊,今兒新媳婦打了我,明天她就敢上房揭瓦,欺負到您頭上去了!”
“你,你胡說,我娘子才沒有打你!”
跟出來的謝遠急的臉紅脖子粗,花氏卻隻管不依不饒的哭喊:“我不管,新媳婦推了我,我得去大夫那裏治病,快給我拿銀子過來!”
一聽拿銀子,周婆子的眼也亮了亮,虎著張臉看曹氏,“看看你教出來的人!”
一直沒動的蘇九歌氣笑了,這是上演現實版的碰瓷?
那婆媳倆胡攪蠻纏的,看來是真想訛銀子.
眯了眯眼,正想說話,院門口傳來冷怒聲:“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爹,您來的正好,新媳婦她剛進門就逞凶推我!”
一見謝老頭過來,花氏坐在地上哭的越發傷心帶勁,“爹,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這般陣仗,嚇慌了曹氏:“爹,九兒她向來守規矩,她沒有……”
“沒有?沒有我能自己摔地上嗎?我看她就是你找過來的幫手,專門欺負人的!”
花氏一口咬定就是蘇九歌推的她,賴在地上就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