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府中,書房。

榮親王正在桌子執筆書寫,他正在寫一封奏折,內容實際上便是勸文昌皇帝收回錦詩郡主與燕北王府的婚約。

奏折,自然是錦詩郡主央求榮親王寫的。

畢竟,從燕北王府的角度出發,燕北王不可能去寫這份奏折。

“父王,你在裏麵嗎?”錦詩郡主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梓兒啊,進來吧!”榮親王直起腰,放下筆。

梓兒,是錦詩郡主的乳名。

錦詩郡主端著一碗參湯走進房間,將湯碗遞到榮親王身邊,乖巧地說道:“父王,這是梓兒親手給您熬的參湯,我可是熬了兩個多時辰呢,您為女兒的事操勞了。”

榮親王笑著接過湯碗,眼神裏滿是溺愛。

“你這個丫頭啊,父王為你就是累死都心甘情願!這奏折父王已經擬好了,明日便遞交給皇兄,皇兄應該會給些薄麵!”

錦詩郡主望著桌子上擬好的奏折,表情卻變得有些猶豫,半晌之後,她才吞吞吐吐地道:“父王,梓兒……有一個不情之請,您能不能把這個奏折……壓後些時日再遞交給陛下……”

“壓後?不是你之前一直催著父王要盡快勸皇兄斬斷這場婚約嗎?今日怎麼又變卦了?”榮親王臉上滿是迷惑。

錦詩臉色有些微紅,卻不知該怎麼解釋,她其實是在心中覺得真正的幕塵應該與傳聞中的劣跡斑斑有些出入,她就是單純地想弄清楚之後再說。

“總之,總之,父王您就聽梓兒的吧,相信不會太久的!”錦詩臉色更紅。

榮親王無奈,隻好應下。

……

這幾日,幕塵一直在府中研習文聖之書,不過,卻始終找不到晉升大宗師的突破口。

不過,自陳忠亞聖壽宴一事之後,風波漸平。自那之後,好像那些一直在暗處撥弄風雲的陰謀者也短暫平息了下來,沒有人來招惹幕塵,他也樂得清閑。

在這幾日裏,幕塵也想通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燕北王府的管家,方宏,很有可能有問題。

原因很簡單,幕塵從後來聽聞的關於陳亞聖壽宴上所發生的事情,有一件事是他所不曾想過的,那就是有人偷偷把九丹金液酒換成馬尿這件事。

幕塵心中清楚,幕青山既然決定要交好陳亞聖,以換取自己重回翰林院的機會,所以,他斷然不可能讓人將本來的仙酒換成馬尿。

那麼,也就是說,有人在沒有告知他和幕青山的前提下,偷偷將九丹金液酒換成了馬尿。目的,自然便是陷害自己和燕北王府,從而故意引起自己與陳亞聖乃至天下文人之間的衝突!

如若沒有文聖人的出現,事態的發展結果究竟是怎麼樣的,恐怕誰都不敢下定論。

那麼,馬尿換仙酒的人又是誰呢?

幕塵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的人,便是燕北王府的管家,方宏。因為,在所有的環節之中,隻有他有充分的機會偷梁換柱!

不過,究竟是不是方宏,幕塵短時間內還不能下定論,所以,他並未打草驚蛇,而是讓宋傑私下裏盯著對方。

這一日,幕塵正在府院中納涼,兩名婢女給他扇著扇子,看上去十分愜意。

蔣家兄妹在不遠處切磋武技,幕塵像是看戲一般看著這兩兄妹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

今日,燕北王府似乎顯得格外平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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