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燁眼眸當中光芒瞬間黯淡了一些。
他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水,見白蓧月看起來有些猶豫和惆悵,心裏也像是被人抓了一把那樣難受。
“你還忘不掉他,對吧?”
深吸了一口氣,白蓧月並不想在霧氣濃厚的浴室聊這些情感話題。
白蓧月實在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本來環境就有些壓抑,再說起這些事情就更壓抑了。
“我不知道。”
白蓧月低低的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壓下浴室的門把手準備離開。
淩燁抓住她的肩膀:“你不要忘了這一年你是怎麼過的。”
聽到這句話,白蓧月身子一顫。
是啊……
這一年她真是太痛苦了。
門外,穆司擎此刻正坐在沙發上,一雙墨色的雙眼緊緊盯著那充滿著淡淡暖意的浴室。
他能清楚的聽到裏麵傳來的嘩嘩流水聲。
男人的頭依舊有些脹痛,此時此刻是強撐著身子坐在沙發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們在衛生間裏……
穆司擎沒有再繼續想下去,搭在腿上的時候緊緊攥成拳狀,任由手臂處的疼痛襲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能再坐在這等下去了。
男人剛要起身,浴室的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一陣水蒸氣從裏麵傳出,向天花板上蒸騰出淡淡的霧氣。
男人心中那微微的躁動隨著白蓧月開門而出慢慢寂靜。
“你們在裏麵做什麼?”
即便生著病,看起來有些虛弱,穆司擎身上依舊帶著冷冽尊貴的氣勢,還是那個可以執掌天下的王者。
白蓧月一愣,看到穆司擎狀態恢複了一些,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順手帶上浴室的門,卻被淩燁從裏麵撐住了門板。
“穆先生,很感謝你救了我女朋友。”
淩燁在出來之前似乎將浴袍拉得更開,此時此刻那交疊的最低處已經蔓延到小腹之下,露出整個人魚線和完美的八塊腹肌。
穆司擎狹長的眼眸危險的眯起,在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壓迫感,是怎麼也擺脫不了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束縛。
“陸探長。”
淩燁勾唇一笑:“原來穆先生還記得我。”
此時此刻在兩個男人之間,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火光在空氣當中炸裂開來。
白蓧月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男人湊到一起,她該怎麼當和事佬?
她趕緊擋在兩個男人中間,隔絕兩人的視線。
“丫頭,去幫我拿衣服吧。”
白蓧月眨眨眼,轉過頭看著淩燁:“你不繼續洗嗎?”
淩燁伸出手抓了抓他的頭發:“不洗了,省得我在裏麵的時候,還要時時刻刻擔心你會不會被人占便宜。”
淩燁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始終落在穆司擎身上。
穆司擎一張俊臉黑的像是能夠滴出墨來,這般怒意深然的樣子,已然昭示出風雨來的狠戾。
白蓧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樣子自己今天晚上注定要度過一個難熬的夜晚了。
“那個,淩燁,穆司擎是不是要吃點消炎藥?”
淩燁但也不想真的讓穆司擎發生什麼意外。
人家既然來了就是客人,作為主人,應該好好招待,吃幾片藥也沒什麼的。
“應該吃一些。”
“不吃。”
白蓧月露出無奈的表情:“我把它找出來放在桌子上,吃不吃你隨便。”
淩燁抱著手臂:“寶貝,你對別的男人這麼好,我可是要吃醋了。”
“你醋意怎麼這麼大?”
白蓧月將消炎藥放在茶幾上:“你把助理的電話給我吧。”
穆司擎蹙起眉:“你要趕我走?”
“我是擔心你的身體會出問題,這傷口晚上已經裂開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