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打算起身,白蓧月就從房間走了出來,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家居服。
原本挽起的發絲披散在背後和肩膀上,淡粉色的衣裙將女人襯托的多了幾分少女氣息,臉龐也更加柔和軟糯。
穆司擎起身,將綁著紗布的手臂搭在腿上。
白蓧月視線落在男人的手臂上,眼眸當中閃過一抹愧疚之意。
“餓了嗎?”
穆司擎點頭:“嗯,還沒有吃藥,傷口有些疼。”
“能堅持嗎?”
“還好。”
白蓧月想了想,倒了一杯熱水過來:“應該是麻藥的藥效過了,我現在去做飯,等吃過飯才能吃藥。”
穆司擎微蹙著眉,臉色看起來的確不太好。
男人視線在房內掠過一圈:”“浴室在哪裏?淋了雨不太舒服,想先洗澡。”
白蓧月指了指一個方向:“你先去吧,還有熱水。”
穆司擎起身,卻突然蹙起眉毛,倒吸一口冷氣:“嘶。”
白蓧月下意識的扶住他的手臂:“沒事吧?”
男人現在看起來很虛弱,一截幹淨的小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讓人隻要看上一眼,就會想到那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傷口。
“還要辛苦你照顧了。”
男人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此時此刻正用一種隱隱尋求的求助看著你。
這般脆弱的模樣並不多見,甚至可以說從來都沒有人見到過。
白蓧月雖然不想過多的與穆司擎有所接觸,可畢竟是她害的男人受了傷,照顧他是理所應當的。
“我能做什麼?”
穆司擎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幫我脫掉。”
白蓧月皺起眉:“你自己用一隻手也可以脫。”
穆司擎受了傷的那隻手臂浮在半空當中,此時此刻正在隱隱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白蓧月當然能夠看到這樣的動作,再看到男人極力抿著嘴唇克製的樣子,一顆堅硬的心瞬間柔軟了。
穆司擎沒有再繼續要求,而是用一直用手解著紐扣。
紐扣隻有兩顆,輕輕一撥就劃開了,可那被固定在胸口處的胸針卻遲遲不掉。
男人緊促的眉頭皺褶更深,額頭處似乎冒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小臂抖動的也更加劇烈了。
白蓧月在心下歎了一口氣,好吧。
“我來吧。”
白蓧月這句話剛說出口,穆司擎就放下手,等待著她的幫助。
女人白皙的指尖撫上胸針,指甲輕輕勾住卡扣,胸針被打開,最後一絲遮蔽著胸膛的交界處斷開。
穆司擎身子一晃,竟是直接抱住白蓧月。
此時此刻男人的胸膛整個裸露,那炙熱的溫度即便是隔著衣料都能被清晰感覺到。
“穆……”
“抱歉。”
男人說話的語氣很輕,不夾帶任何力氣。
白蓧月沒有推開穆司擎,她想到男人流了不少血,一定會體力不支。
“我扶你坐下。”
穆司擎搖搖頭:“我沒事。”
男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白蓧月扶著他坐在沙發上,這才發現穆司擎狀態十分虛弱。
“你不會貧血了吧?你等我,我去給你衝杯糖水。”
白蓧月慌亂極了,她此刻特別後悔,沒有強迫穆司擎留在醫院。
這個男人剛剛在路上一定都在逞強,流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還毫無異樣?
穆司擎沒說話,隻是靠在沙發背上,輕輕閉上眼睛。
白蓧月去衝了紅糖水過來,她一直都有貧血的毛病,所以家裏經常會準備著紅糖和紅棗。
“穆先生。”
白蓧月輕聲呼喚著穆司擎,將紅糖水端到他的麵前。
“我不喝這個。”
穆司擎一臉拒絕的樣子,像個小孩子一樣將頭偏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