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著原本屬於他的位置，睫毛上下煽動，一時分不清是夢裏還是現實，記憶裏最初醒來的時候，和今天的場景一模一。
她重生了，她撫著自己上下起伏得胸廓，大悲大喜的又哭又笑，她還活著，她還沒讓穆司擎失望。
笑著笑著眼淚就從眼眶裏掉了下來，她忍不住用手蓋著臉頰輕聲抽噎著。
浴室門打開的時候，穆司擎就看到這個場景，他心頭一跳，似乎還聽到了她叫自己的名字，他原本想問她怎麼了，可話到嘴邊他隻是動了動嘴唇，蹙眉問道：“白蓧月，你覺得這樣好玩麼？”
此時他身上穿著白色襯衫，微卷上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腕，他的皮膚生來就偏白，洗完澡後，更是好似上好的美玉。
他換的這身衣服，就是在預示他沒時間和她鬧了，他該去上班了。
白蓧月緩緩抬頭，麵上還有未來得及收去的慌張，穆司擎覺得她有些奇怪，又有些陌生，隻是瞧著她眼角的淚意，心口有些發緊。
“穆司擎，我剛做了個夢，夢到我離開了你。”
果然，她心心念念的還是離開不是嗎？
穆司擎心下自嘲，冷眼瞧了她一下，徑自去了衣櫥前，挑著今天上班穿的外套。
白蓧月見他不理會自己，半跪在床上，麵朝著他，語氣有些急了：“那個夢纏著我，真的很可怕，我不想讓夢變成現實，司擎，你……”
“你”字剛落，穆司擎也從衣櫃裏拿出了衣服，他麵無表情的將它套在身上，聲音拒人之門外：“我不管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離婚是不可能，除了這個，其他要求我都應你，你安份些時日，別再鬧了好不好？”
白蓧月的神色暗了暗，心裏難受的無法形容。
為什麼自己和他就走成了今天這個地步呢？白蓧月垂下頭，許久才緩口氣，因為那個夢，讓她太急迫了，她慢慢攻守的計劃差點都被打亂了。
“你路上小心，記得吃飯。”她收拾好心情後，就衝著他揚了揚笑，囑咐了一句。
穆司擎那雙深不見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帶著逼迫又奪人的審視：“白蓧月，你不給我解釋下嗎？”
她的轉變實在是讓他有些疑惑，又隱隱有些擔憂。
白蓧月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躲閃：“先前是我的不對，今後我隻想和你好好過日子。”
她的話穆司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也不多說，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手停在門把上，也沒有轉過去：“以後我不希望從別人的口裏聽到你自殺的消息。”
“那是阮汐設計的，我其實不是很想死。”最後一句她說的很小聲，穆司擎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赤裸裸的冷哼了聲，那無聲地瞻望成了兩個字：諷刺。
白蓧月的心突然被狠狠的揪痛了一下，在他無盡嗤笑的眼神裏，她終究倒在了床上。
唉！
她盯著天花板，覺得這場追夫之路實在是有心無力，她給他的失望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