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你真是見外了,無論你答不答應,我剛才也說了,都不會說你什麼。我們同事一場,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很多,交易不在人情在。”她站了起來,“我就先走了,你考慮好了跟我說一聲,無論成不成,我們都不會怪你。”
“好吧,那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啊。”
“再見。”
又有煙抽了,隻是這件事,我該如何做呢。
要不要問指導員?不過指導員也已經跟我說了,讓我自己去幹,至於上下打點,那也是讓我自己看著來。可我需要幫手,幫手,我想到了徐男。對,徐男一定經常幹這些玩意,問她準沒錯。
我還說找她,沒想到她隨即就來敲我宿舍門了。
開門的時候我也愣了,她手裏也是拿著兩條芙蓉王:“怎麼那麼巧。”
“剛有人送你兩條芙蓉王了是吧?”她進來就問。
“你怎麼知道?”我問。
“看見了,而且沈月也問過我,想拜托我來找你,說讓我牽頭幹。”
我奇怪了:“那你怎麼不幹?不來找我?”
徐男自己點了一支煙,說:“不想越沉越深了。我也勸你,不論你聽不聽,千萬不要走到上了船就被逼著下不來船這一步。其實每個月拿著工資過日子也挺好,像我這樣的,也不貪圖什麼太好的衣服車子。”
她有些自言自語,看來這些天這個糾結的問題折磨得她想通了不少。
我笑說:“你是不貪圖,可別人貪圖啊。不是每個人都是道家的老子,無欲無求。”
徐男自嘲的笑笑:“我現在存的很多錢,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感覺那不是錢,那是一串罪惡的數字,隻等著哪天被它害死了。到時如果出事,你還在的話,記得照顧我一點。”
我急忙安慰:“男哥你也別老往那些想。哪有那麼可怕啊。”
“好吧沒那麼可怕,但願如此。我也送你兩條煙,也拜托你一件事。”
我馬上問:“不是說你不摻雜選拔女演員的事嘛,幹嘛也要拜托我?”
“不是選拔的事,是謝丹陽。”
“又要扮演男朋友,去她家,和她媽媽啊吃飯?”我想到謝丹陽媽媽,我就不舒服。
“是扮演,但不要見她媽媽。”
“見誰?”
“年底了嘛,她同學聚會,她畢業也有些年了,好多同學朋友見她都是一個人,熱心啊,每次都問每次都要熱心介紹男朋友。還有一些男同學,纏著她。”
我笑著問:“你害怕她被搶走啊?”
“是她煩了。我有什麼害怕的我?是她自己煩那些人。”她在自我安慰。
“是是是,你不怕就好。看在這兩條煙份上,我不去也不行呐,哎男哥,那平時你參加同學會,你帶過男朋友嗎?”我問。
“我這種人哪會有人介紹男朋友,你們男人都是看臉的。再說我也不需要。”
我笑了:“你還真坦白,心胸也寬廣,不怕人說。”
“這本來就是事實,人就怕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那我當你同意了啊?”
我說:“煙我收下,但還是不太同意,你說為什麼謝丹陽每次都讓你來找我,她自己沒腿嗎?”
“我們不是離得近嗎?再說她人就那樣,我也沒辦法。”
“哈哈強悍的男哥居然給一個柔軟無骨的丹陽姐揉捏在手心,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你就盡管嘲笑我吧,對了你這選拔演員的,你打算怎麼整?”
“我能怎麼整,我隻能找人幫忙了,你有沒有興趣?”
“幫是可以,但我不想談錢了。”
“你要免費給我跑腿啊?”我問。
“請吃一頓飯可以嗎張爺?”
“行啊,兩頓飯都可以啊。”
“走了拜。”
她出去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選拔一人八萬,十五人,一共一百二十萬,分給幫手三十萬,我拿了九十萬,上下打點,那我到手也起碼四五十萬。
發財了。
有權就是好,這就是大家都爭破頭死也要往前衝的原因。
麵對誘惑,不是每個人都能把持得住。
王達和我說,坦然去麵對任何事情,凡事做到問心無愧,就談不上對誘惑說不。能夠直視誘惑而說不,你就了不起,你會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努力,努力再努力!成功與幸福在向你招手!
嗬嗬,坦然麵對?問心無愧?如徐男這樣的,都被拖進了泥淖裏,而我這樣的,如果不是因為賀蘭婷這個帶有紀檢背景的罩著我,那我現在也是一個罪人,隻等著哪天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