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刪掉,結果發了過去。
算了。
看了一會兒,好在沒再發瘋了。
想叫王達下來喝酒的,想了想,外麵太冷了,把我都凍僵了,幹脆買了兩瓶白酒和一些花生上去。
王達縮在被窩裏,看著我。
“下來吧,想和你說說話。”
“不想說,冷。”他縮進頭。
我把被子掀開:“有煩惱的事情!”
他隻好穿衣爬起來。
坐在一起,我在飲水機那裏拿了一次性杯子開酒倒酒:“剛才見了她。”
“然後呢?”王達披著被子。
“然後她媽媽爸爸跟蹤一樣的跟了打的過來。她媽媽過來就給了她一巴掌,然後。然後我就打了她媽媽一頓!”
“精彩!”王達舉起大拇指,然後拿起酒杯,“為了你這股大義滅親的氣勢,該敬你一口!”
我舉起杯子,碰了碰喝了,然後問:“然後她媽媽被打蒙了,她就抱著她媽媽,敵意的看著我,她爸爸叫我滾了。也沒打我,我就灰溜溜回來了。咋辦?”
王達拍手,說:“我應該放首歌給你聽,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真有氣勢,如果換成我,估計我是不敢下手的,按道理來說,也是不能動手。不過如果是我,我也想打。”
“想打和打了是不一樣的,你看我們監獄裏,那些想殺人和殺了人,下場是不同的,想殺人的,無罪。動手的,關在裏邊。我走的時候我說,以後我不見了不談了就是,但是如果你們還打她,我就找你們再打你們。這件事從道義上來說我是不是做的很過分?”我問。
“凡事都是兩麵的。李洋洋的媽媽,是你女朋友的媽媽,你打了你女朋友的媽媽,是不對的,你女朋友肯定很討厭你。至於她媽媽和爸爸,反正你不打她們也已經夠討厭你了,對吧。然後李洋洋就很敵視你。這點是不得李洋洋的心的。可換一個角度看,他媽的你和李洋洋談個戀愛嘛,她媽媽是誰啊,你認的隻是李洋洋管其他誰誰誰,誰打了李洋洋就是打了你女朋友,你管她是誰。還打的那麼狠,下手那麼重,你應該推她到路中間讓車撞死。”
“少扯淡!和你說正經的。你說將來會怎麼樣?”
“還是那樣,他們會更恨你,還是要你們分開,可能還會打李洋洋,也可能不會敢打了,而且李洋洋可能也會恨你。但也可能更愛你。看個人了。”王達吃著花生說。
“如果你爹要你和你親愛的窮女朋友分開,你不肯,你爹揍了你半死不活,你女朋友找人揍了你爹,你咋辦?”我問。
“這是好事啊,我肯定開心啊,我女朋友愛護我嘛,她也沒嫁給我,管我爹是誰啊,我爹也沒過她恩惠,她為什麼要照顧我爹的想法?不過嫁過來就肯定有隔閡了。我爹一定想,尼瑪你當年揍過我,老子給你小鞋穿。”王達說。
“嗬嗬,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想就好了。我就怕回去後又打了李洋洋一頓,打瘸雙腿,然後她父母恨死我,就算不整我把我弄出監獄,也要把李洋洋隔離起來,這輩子再也不用見麵了。而李洋洋也許也會恨我。”我自己悶悶的喝了一杯白酒。
好辣啊。
“李洋洋不會這麼想的,那你放心吧,這麼好的姑娘,也不是不懂事更不是沒心胸那種,她看事看得比誰都透。”王達說。
這我同意。
但願吧。
手機來了信息:今天的事,抱歉。
是賀蘭婷發的。
我回複:有人上書請求除去奸佞之人,太宗問:“誰是奸佞之人?”回答道:“臣我身居草野,不能確知誰是奸佞之人,希望陛下對群臣明言,或者假裝惱怒加以試探,那些堅持己見、不屈服於壓力的,便是耿直的忠臣;畏懼皇威順從旨意的,便是奸佞之人。”太宗說:“君主,是水的源頭;群臣,是水的支流。混濁了源頭而去希冀支流的清澈,是不可能的事。君主自己做假使詐,又如何能要求臣下耿直呢!朕正以至誠之心治理天下,看見前代帝王喜好用權謀小計來對待臣下,常常覺得可鄙。你的建議雖好,朕不采用。”表姐,你要是用這種管理手段來測試你的手下,別人還怎麼甘心誠心替你做事?
她回複:謝謝。
看來賀蘭婷也不是完全的野蠻型的嘛。
我問王達:“要不要發個信息給李洋洋道歉?”
“道歉幹嘛?幹嘛道歉?你都講了那種話了,打也打了,還說如果他們這樣你還打她們,說明你自己覺得你沒做錯。那萬一她們又再次打她,你再去扁她媽媽,難道說你又犯錯了?”
“對。”我放下手機,“對了你那員工吳凱呢?”
“跟女朋友開房去了吧。我是放羊式管理,有活就幹,沒活他愛去哪去哪,明天要沒事,幫我幹活唄。”
“好。”
躺在吳凱的床鋪上,聽著王達的鼾聲,我遲遲難以入睡。
看著手機,看了看李洋洋的號碼,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