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一下馬車,周遭的氣氛頓時為之一緊。
一股無形的威壓,在四周散開,懸在眾人的頭頂之上。
暗處,看到這一幕的探子,一個個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九皇叔這腿……真的,一會好,一會壞,毫無規律可言,他們實在無法判斷,九皇叔體內的毒,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
為首的官差僵了一下,隨即彎腰行禮:“小人見過王爺!”
九皇叔麵容沉靜,緩步上前:“給本王說說,十多年前……本王的王妃,還是一個身高,不到本王腰間的小孩,你們刑部是怎麼判定,她殺人埋屍的。”
既然那些個世家率先出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那些個世家真以為,他蕭天寒的劍,隻能在戰場上用嘛。
“回,回,回王爺的話……”隨著九皇叔逼近,為首的官差雙腿不斷顫抖,臉色發白,額頭冒汗。
“說吧。本王不為難你。”九皇叔抬了抬手。
身後,抬著輪椅的侍衛,將輪椅放下,推到九皇叔身後。
九皇叔姿態瀟灑地坐下:“本王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隱在暗處的探子,看到九皇叔又坐在輪椅上,一個個絕望地想哭:九皇叔坐輪椅,到底是毒素壓不住,隻能坐輪椅,還是想要借此迷惑人?
“王爺,小人……小人隻是奉命辦差。”在侍衛麵前,不卑不亢的官差,在九皇叔麵前,差點給跪下去了。
九皇叔倒也沒有對他如何,甚至都沒有刻意釋放威壓,隻那麼隨意一坐,可官差自己心虛害怕。
“放心,本王不難你,你隻要如實開口就行了。”九皇叔淡漠地開口。
他還不至於,拿一個辦事的官差出氣。
“是,王爺。”有了九皇叔的話,官差提起的心落到了實處,可人還是繃緊的。
他也不敢在九皇叔耍花招,老實地回道:“回王爺的話,昨日有百姓報官,說是騎羊巷一處舊宅倒塌,在裏麵挖出了兩具女屍。”
“官差與仵作現場探查,兩具女屍是一對母女。觀其骨齡,母親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女兒則在五到七歲之間。”
九皇叔輕嗤了一聲。
這個年齡,正是蘇雲七與其母,進京時的年紀。
果然……
世家出手,就絕不可能,隻是一起普通的殺人埋屍案。
好一個釜底抽薪。
饒是他,也不得不說,佩服。
“繼續……”雖有猜測,但九皇叔還是讓官差,繼續往下說。
“是,王爺。”官差低著頭,不敢看九皇叔,繼續說道:“官差在那對母女身上,發現數封油紙包裹的信件。那些信件破損嚴重,但從字跡和能看到的內容來看,那信應該是蘇駙馬寫回老家的。”
“經仵作驗證,那對母女死的時間,正是蕭王妃與其母進京,入住那間屋子的時間。”
“刑部通過盤問附近居民得知,當時蕭王妃的母親,曾帶著兩個大箱子進去過。而且,那段時間,屋內時常有砸東西的聲響。”
“此案疑點較多,刑部希望蕭王妃,能協同調查。”
官差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九皇叔一眼,不等看清,又連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