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七這一次,沒有忘記三皇子蕭淩賀。
她與九皇叔談完,就坐著軟轎去找三皇子了。
當然,這是九皇叔默許的。
要是沒有九皇叔的默許,侍衛是不敢用軟轎,抬著蘇雲七到處走的。
蘇雲七當然也知道。
要說不痛快,那肯定是有的,但作為一個傷患,她能有什麼人權呢。
哦,她還給自己臉了。
就算她不是傷患,在蕭王府也沒有人權。
蘇雲七坐在軟轎上,垂眸輕笑……
她看似,很好地適應了,蕭王妃這個身份,也很好地適應了,在蕭王府的生活,但實際上……
她心裏明白,她永遠不可能適應。
她這人天生反骨,她可以一時隱忍,卻忍不了一輩子。
她可以一時臣服,卻做不到抹去自我,永遠跪伏在他人腳下。
如果要一輩子隱忍,一輩子彎下腰臣服,那她寧可死。
她這人,天生傲骨折不斷,後天倔強沒奴性。
她能委屈一時,卻做不到委屈一輩子。
她無父無母無牽掛,也無人愛。
這世間沒有人,值得她委屈自己。
她也不缺愛。
她蘇雲七自己愛自己,就夠了。
蘇雲七斜坐在軟轎上,單手撐著額頭,一副懶散的樣子,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有多麼堅定!
九皇叔對她好,她不會感動落淚。
九皇叔對好惡,她也不會自哀自怨。
……
蘇雲七比三皇子,足足高了一個輩分,但年齡卻差不了多少。
都是年輕的男子,哪怕是嬸嬸與侄子,該避嫌還是要避嫌。
蘇雲七沒有去,三皇子住的院子找他,而是讓人把三皇子,請到小花園。
三皇子到得,比蘇雲七早一些。
是葉青陪他來的。
葉青回來後,看到三皇子手上的擦傷,很是自責,可他什麼也不敢說,更不敢問,隻默默地守在三皇子左右。
蘇雲七約三皇子,在小花園見麵。
三皇子是打算獨自赴約的,但甩不掉葉青,沒法,隻能帶著葉青一起赴約。
三皇子來時,滿腹期待,一路都在想,蘇雲七約他相見是為何事,甚至都想好了,要如何不著痕跡地給蘇雲七送銀子,順便踩一踩九皇叔。
可不等他開口,就聽到蘇雲七說:“明日,我要與九皇叔去北慶。約莫兩個月,才能回來。”
“明……明日?”三皇子的眼睛看不見,可在聽到這話,他卻猛地“看”向蘇雲七,驚覺自己失態,三皇子又收回目光,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與平常一樣,疑問又不解地問道:“怎麼這般突然?昨天還未聽皇嬸提起要去北慶的事,而且皇嬸你剛受了傷,這個時候去北慶,恐對傷勢不好,還請皇嬸三思。”
“藥王穀有一粒,可解百毒的藥丸。藥王穀來信,以此藥丸為由,請九皇叔前往藥王穀,與他們將之前的小誤會解釋清楚。”蘇雲七輕笑又嘲諷地說了一聲:“我爹,也被請去藥王穀做客了。”
“駙馬爺是我姑父,皇嬸要是擔心的話,侄兒可以讓人去一趟藥王穀。侄兒曾因眼疾,與藥王穀有過往來,在藥王穀多少有一點臉麵。”要解毒的藥丸不行,但要一個不重要的駙馬,卻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