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有仇……
薛懷玉這種,連仇都稱不上,隻能說讓九皇叔不高興了。
九皇叔不高興,那薛懷玉也就別想討好。
“把她,給本王請、出去!”九皇叔優雅地開口,說到“請”到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
侍衛領命上前,薛懷玉臉色微變,強自鎮定地開口:“九皇叔,蕭王妃要拍賣嫁妝,可沒有說不許我們商人拍賣。你……你不能因為我出身商賈,就把我趕出去,這不公平。”
小春樓外,還有不少商賈與讀書人在,薛懷玉這一嗓子喊出來,有好幾個商人臉色都不對了,便是一些讀書人,臉色也很難看。
甚至還有幾人,轉身就走。
蘇雲七就知道會這樣,正想說什麼打圓場,就聽到九皇叔冷冷地開口:“公平?你要什麼公平?區區一個商賈之女,也配跟本王談公平。”
蘇雲七捂臉。
她就知道,就知道會這樣。
九皇叔一開口,就把人頂上了天,一點餘地也不給人留。
“九皇叔你這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庶民?眼中隻有這些世家權貴?哪怕我們這些庶女,捧著銀子,想為邊疆的將士盡力,你也嫌我們的銀子沾著銅臭?”薛懷玉顯然氣得不行,一張臉明豔得臉紅似火,咬牙切齒地瞪著九皇叔,一副不向權貴低頭的倔弱樣。
莫名的,蘇雲七想到了,某些偶像劇裏,不為金錢折腰的小白花。
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確定了,直到這個時候,這位薛少主,還在想辦法,吸引九皇叔的注意力。
如果是平時,蘇雲七肯定當個樂子看了,可現在……
看了一眼,站在小春樓外,麵露不滿卻不敢言的商賈與讀書人,蘇雲七目光淩厲,帶著殺氣。
她不在意薛懷玉打九皇叔的主意,也在意薛懷玉使心眼,但是……
想踩著她立人設,想毀掉她籌集撫恤銀的拍賣,她絕不允許。
“啪!”搶在九皇叔開口前,蘇雲七先一步拍桌而起:“薛少主,本王妃給薛家麵子,叫你一句薛少主。仕農工商,身為商籍,見官不貴,以下犯上,本王妃斥責過你?找過你的麻煩沒有?”不就是喜歡,拿身份說事,真當她不會呢。
薛懷玉以為,她一嚎嗓子,代表商賈庶民階層,就能引起商賈庶民的共鳴嘛。
不會的!
薛懷玉是東陵首富家的少主,一般的官員見到她,都要賠著笑臉。
這樣的薛懷玉,又怎麼懂普通庶民,與小商賈的心情。
“本王妃給你臉麵,你倒是蹭鼻子上臉了。你不會以為,你們薛家是東陵首富,就可以在東陵為所欲為,就可以踩在皇家、宗室的臉麵之上吧?”
蘇雲七素手輕指,指著坐在薛懷玉身旁的長公主:“長公主體恤你,準你坐在她身側,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區區一個商賈之女,就能與長公主平起平坐吧?”
長公主臉黑了,咬著牙,狠狠地瞪了蘇雲七一眼。
蘇雲七什麼意思,是說她隻配與商女為伍嗎?
蘇雲七是不是忘了,哪怕蘇雲七再不願意,名義上也是她的繼女。
她堂堂長公主,隻配與商女為伍,蘇雲七又能好到哪裏去。
蘇雲七沒理會長公主,冷著臉繼續道:“本王妃沒有挑什麼衙門、官府拍賣,挑了這小春樓拍賣,就沒想過不讓普通人進來。”
“可做人得要有分寸不是。”
“後麵那麼多位置,都坐不下你薛家一個少主。偏要坐在前排,坐在長公主身邊,要與皇家公主平起平坐。怎麼,就你薛家臉大,就你薛家這個商戶,與別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