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七很清楚,也很清醒。
她清楚亦清醒地知道,九皇叔來救她,或許是真擔心她的安危,但更多的還是故意把事鬧大,進而借題發揮,趁機搞事。
不然,九皇叔沒必要,真的把鐵騎令拿出來。也不會在鐵騎令遺失後,把事情鬧得滿城皆知,把整個皇城攪得不得安寧。
當然,蘇雲七也能理解。
要換作是她,被人下毒,弄得命在旦夕,她也不會放過對方。
北慶皇室臉皮厚,一口咬定,給九皇叔下毒是藥王穀穀主,誘使北慶長公主所為,北慶毫不知情,顯然是不想為此事負責。
而看藥王穀的行事,他們顯然是,打算跟九皇叔硬杠了。
這種情況下,藥王穀肯定不會介意,背上主謀的名聲。
甚至,為了洗白北慶,藥王穀還有可能,會給北慶長公主,冠上一個受害者的名聲。
到時候,北慶幹幹淨淨、清清白白不說,還可憐又無辜,九皇叔要找他們麻煩,別說北慶了,恐怕東陵的百姓都不會認為,九皇叔是在欺負人。
但是!
九皇叔不會放過藥王穀,也不會放過北慶。
鐵騎令,就是最好的誘餌。
下毒的事,北慶能用藥王穀洗白。
鐵騎令呢?
北慶不可能不心動。
甚至,明知九皇叔拿出鐵騎令,是用來做誘餌,釣他們這些魚的,他們也會去咬鉤。
釣魚的人都知道,被魚咬去魚餌,卻沒釣上魚,是常有的事。
九皇叔拿“魚餌”釣他們,他們就不能,隻咬“魚餌”,不上鉤嘛。
九皇叔她,算好了一切。
要不是知道,她被那兩個江湖人綁走,純粹是一場意外,蘇雲七都要懷疑,她被綁架也是九皇叔一手策劃,或者有意為之。
“不能再想了。”蘇雲七自言自語地輕喃了一聲。
她怕她再想下去,她就把九皇叔妖魔化了。
九皇叔是人不是神,他確實擅用計,也擅長因勢而導,但他也不可能,算準對手的每一步棋。
隻能說,九皇叔是天生的政客,也是個出色的軍事家。
他冷酷果斷,利用起身邊的人,絕不會遲疑更不會手軟,能最大限度地,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當然,他利用起自己,也是不帶皺眉的。
可以說,是個狠人了。
蘇雲七一路上,都在仔細複盤了今晚的事。複盤完後,她越發肯定,九皇叔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智者不入愛河,建設美麗家國。
她決定,做個智者,把青春和生命,都奉獻給家國。
啊呸……
不對,她想什麼,入不入愛河的事。
嫁給了九皇叔,情情愛愛的就跟她無關了。
她老老實實的,做她泥塑的蕭王妃就行了。
不過,經過今晚的事,也讓她明白了,蕭王妃是個高危職業,而她不能指望蕭王府的人保護她,不能把自己的安危,交到別人手上。
她得要有,自保的本事。
蘇雲七一路都在想,要怎麼加強自身的安全。
她不會武,她這個年紀學武也晚了。光靠她自己是不行的,她還是要借助外力。
但這個外力,不能像蕭王府的侍衛一樣,她指揮不動。
她得尋一個,隻聽她命令,又能打勝仗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