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聽到這句話,本要送進嘴裏的烤串放下了。
語氣帶著幾分責問,但說者無意,可落入聽者的耳朵裏,卻不是如此。
她眼睛看向了別處,整個人低沉安靜了下來。
陳子毓看著,總覺得看到了她身上散出的幾分落寞。
他張開嘴想說點什麼,但一個字都吐不出,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片刻後,唐甜再次抬起頭望著他,捏著烤串的手抬起,將東西送到嘴邊,沒心沒肺般地咬下一口,咀嚼,然後咽下。
眼底平靜,整個人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地開口道:“你覺得我以什麼身份關心他?”
說直白一點,她以什麼身份打擾幹涉他的生活。
她忽然勾起一絲嘲弄的笑,很淺很淺,眼底溢出絲絲支離破碎的傷痛。
他能看清她的倔強,一種保護自己偽裝自己的倔強,但他也看到了她眼底的難過。
她的意思他懂,當初她剛被帶回唐家時他也在現場,唐憬沂的話的確絕情。
後來的有些事,有些話,也是。
陳子毓嘻嘻哈哈的氣息消失,整個人仿佛受了做了什麼錯事一般泄氣了。
他說錯話了,不應該提的。
他沉默了,唐甜卻不依不饒起來。
“說話啊,你怎麼閉嘴了?”
唐甜的眼底帶著幾分不依不饒的淩厲,嘲諷還在,而那傷痛也在。
陳子毓麵色複雜,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挖到了甜甜心頭的刺,而這根刺是唐憬沂親手紮進去的。
他曾以為這事應該就此過去了,那些話也應該過去了,結果他沒想到原來這些東西紮進了甜甜的心頭。
如果不是這次他無意發現,恐怕以後都難以知曉吧。
“甜甜。”他輕輕喚她,聲線輕柔而微微顫抖不穩。
唐甜微笑開口,“你覺得應該是以家人,或是妹妹?”
他心裏的確是這麼想的,但他沒有開口說出來,因為難以開口。
“我想你搞錯了,他唯一的妹妹在那。”
唐甜戲謔放眼望去,看著他身旁的唐允兒。
那邊的唐允兒手指受傷了,此刻正嘟著嘴伸出帶血的手指,唐憬沂微微俯身低腰,正在給她清理傷口。
唐甜掃了一眼,而後立刻扭頭繼續盯著他,“我覺得你找錯人了,你應該去問她。”
陳子毓咽了咽口水,有些僵住,唐甜看著他的反應,隻勾唇淺笑。
無論是從血緣層麵,還是法律層麵,唐甜跟唐憬沂毫無關係,這一點大家都清楚。
“甜甜,抱歉,我。”
他話還沒說話,就被唐甜打斷了。
唐甜收回了笑,身上淩厲的氣息不在,她無力疲憊地開口跟他道歉。
“子毓老哥,是我的問題,你別放心上。”
這一切本就不怪他,她不該咄咄逼人的。
“是我腦子抽筋了,說話不過大腦,你別跟我計較。”
她低垂著頭,手裏拿著涼掉的烤串,陳子毓看不清她的臉,心頭有些慌張。
“沒,我怎麼會計較呢,本來就是我的問題。”
“沒有,你什麼也沒做錯,是我錯了。”
她的語氣很輕很輕,輕到陳子毓泛著心疼。
唐甜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裏的烤串,收斂了全身的氣息。
起身,她抽了抽桌上的紙巾,說了句我去一趟洗手間,接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子毓張了張啞住的嘴,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眼底酸澀,卻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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