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無關緊要卻又融洽的閑聊後,眾人去了餐廳用餐。
考慮到希塵是費恩頓人,唐家今晚的餐桌上特意準備了兩套菜係,一套他們平常吃的菜係,一套費希爾菜係。
飯後,唐甜又帶著希塵去院裏轉悠,跟著去的還有糖葫蘆。
糖葫蘆對於眼前這個陌生人有些自來熟,雖然以前沒見過,但依舊阻擋不了它對他的熱情。
希塵也很喜歡這條狗子,早就聽唐甜提起過,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今日終於有機會了。
太陽早已在晚飯時落了山,眼下的老宅在夜幕下燈火通明,呈現的又是另一副靜謐的景色。
兩個穿著校服的同齡人漫步在花園小路上,旁邊跟著一條狗,這樣的畫麵和諧又唯美。
許是因為他為唐甜擋過刀的緣故,唐母對他格外的喜歡。
和自家老公下棋時,時不時就抬眸望過去,眼底一片慈愛。
餘光一瞥,忽然發現自家兒子盯著兩人的背影,似發著呆,難得哦,鮮少見他發呆。
抬起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唐憬沂扭頭,斂了斂眸中之色,淡定對上她的目光,“媽,怎麼了?”
唐母勾唇一笑,眼角眉梢中透露出幾分壞壞的好奇之色,“兒子,你在看什麼。”
唐憬沂端起桌上的茶,小酌一口,“沒看什麼。”
聞此,唐母笑容更盛了,“嗬,還想騙我?”
“我都看見了,你盯著你妹妹和人家的身影,都快要把人家背上盯出一個洞了。”
被拆穿了,他也絲毫不慌,再次抬頭看向她,眸色似這腳底下的湖麵般平靜,“媽你眼花了吧。”
嘖嘖,唐母內心咋舌,不過也不再糾結這個,微微低下頭,拿起手邊的玉質黑棋,繼續與自家老公對弈。
眼底轉動,片刻後將指間的旗子落下,隨即眼角含笑,再次開口,“你是不是怕那人把你妹妹拐走了。”
話落,唐父也抬起了頭,掃向自己的兒子,臉上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唐憬沂愣了半秒,隨即笑了笑,沒接話,沒承認,也沒否認。
唐母瞥了他一眼,隨即歎了一口氣,數落著開口:“哎呀,也不知道是誰不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妹妹,偏心又過分,現在人家追上門了,倒知道慌了。”
偏心,偏的是誰,傻子都知道。
聞此,唐憬沂的笑臉凝住,但他始終垂著眸,沒開口,似在沉思著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我看希塵這孩子挺好的。”
“老公你說是吧。”
男人的目光掃了那兩小朋友一眼,隨即又收了回來,看向對麵的女人,“夫人所言甚是。”
聽自家老公和自己統一戰線,女人的笑容更愉悅了。
“唉,要是希塵那孩子是我們錦國人,我說不定還真在他們小時候給他們定娃娃親呢。”
聽到這,唐憬沂的眸色暗了暗,不過他藏得極好,夫妻倆都沒注意到。
再次抬起頭,右手握住了桌上的白瓷茶杯,臉上浮現出輕鬆的笑容,“媽你什麼時候學來這些老封建了?”
“欸,這可不是什麼老封建,兩小朋友看對眼呢就喜結連理,看不對眼就隻當個玩樂。”
“不過我突然好奇,到時候你這兩個妹妹出嫁,你更不舍哪一個?”
唐母笑得很壞,唐憬沂看著都有些頭疼。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腹黑。
“媽,我想甜甜出嫁的時候,你會比我更不舍吧。”
一句話,直中唐母的要害,她捧在掌心的明珠,被別人取走了,的確是猶如從她心頭挖下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