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一般人,如果她隻是普通小孩,那她絕沒有那個勇氣和能力撈起唐允兒。
如果換了別的孩子,恐怕早已經被趕出了唐家,趕出了老宅。
她當時還不明白唐父唐母趕來時的自責心疼模樣,她想著自己沒事啊,受傷的也不是自己,為什麼他們會如此。
後來,她才明白。
從回憶中剝絲抽離,她的眼眸逐漸清晰明亮,看著眼前的人,她的眼底再次浮現寒光。
“唐甜,你是不是找死?”
唐允兒怒目圓瞪,眼底散發著蝕骨的凶光。
忽然,她右手捏拳,想偷襲唐甜。
唐甜握住了她的拳頭,一眼就注意到了中指上的戒指,戒指上豎立著一把極小的刀。
刀身雖小,但在陽光下卻散發著蹭亮的寒光。
唐允兒被捏住了拳頭,另一隻手當然也不閑著。
揚起左手對準了唐甜的脖頸,她要用自己的指甲給她劃出血痕。
唐甜沒有遂了她的願,單手扶著馬鞍,抬腿狠踢,將她踢下了馬。
唐允兒重重跌下了馬,落在了一旁的障礙綠化帶裏,滾了幾圈,最後落在草地上。
馬兒因為受驚立刻跑開,唐允兒心驚,迅速連滾帶爬地閃開,深怕那馬不長眼,踩到自己。
她之前抽打它時如何高傲,現在如何的多狼狽。
算她運氣好,沒有被踩到,否則她還真有可能被踩死。
迅速從地麵爬起,她仰著頭不甘心地盯著唐甜。
唐甜垂下眼眸,同樣是一臉不好惹的模樣。
兩人這一次算是撕破臉了,費希爾那一次算起來都還隻是小事了。
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她們一直都清楚,現在隻不過是讓事情加快了而已。
在兩人水火不容的對峙中,一陣的馬蹄聲傳來,聲音不算大,但卻很清晰。
兩人同樣地扭頭,看向了遠處,唐甜看到了三個身影,距離這裏還有些遠。
扭過頭來,唐甜最後掃了一眼唐允兒後,駕著馬揚長而去。
唐允兒並沒有看到什麼,因為她的視線被障礙帶擋住了。
但她不傻,猜也能猜到那邊有什麼。
看著唐甜遠去的身影,她眼底寒光一片,殺心劃過。
最後,幾人回到了起點的位置,這場比賽就這樣看似簡單的結束了。
對於剛才撕破臉的事情,兩人都閉口不談,麵上也始終維持著之前的態度。
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即使再不和,也不能被別人知曉,否則傳到了老爺子那裏,她們可不好交代。
老爺子最忌諱唐家人內鬥,這是他的底線。
她倆就算再看不慣對方,在他麵前都會裝模作樣的親密一些,哪怕心底泛著惡心。
不知不覺已到中午,唐允兒也找好了理由散了這場聚會。
她是一秒都不想看到唐甜了,從比完賽忍到了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當然,同樣巴不得聚會結束的還有唐甜,她現在也不想看到唐允兒的身影,眼不見,心不煩。
在幾人走後,騎在馬上的唐甜始終很平靜,她看著遠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甜甜。”
背後一道聲音響起。
唐甜側身,扭過頭,看到了騎著馬的希塵。
“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你要見的人已經走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希塵用腿夾了夾馬肚,牽引著馬走到她身邊。
“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
希塵的嗓音放得很輕柔,似一陣春風吹過。
“有嗎?”
唐甜問完,自己都愣住了。
“有啊。”
她的一顰一笑,憂愁難過,他怎會看不出呢。
唐甜側頭,看向他,疲憊地笑了笑,“我隻是累了。”
希塵盯著她的臉,安靜地看了幾秒,“那我們回去休息吧。”
唐甜點了點頭,兩人牽動韁繩,調轉了方向,朝著馬場外走去。
他說的回去指的是回櫻花穀下的湖邊別墅,那是她特意為他挑選的賞花的好地方。
早上他們過來沒多久,唐允兒她們就來了,接著就發生了後麵的事。
她以為教訓了一頓唐允兒,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可為什麼現在心裏卻不舒服呢?
究竟是對以往耿耿於懷,還是在煩自己未能完成的事呢?她不知道。
有時候,她也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郊外的別墅裏,麵色憔悴的女孩呆呆坐在小院的秋千上。
她微微仰著頭,盯著旁邊的兩隻鸚鵡。喵喵尒説
那是季書言買的,說是給她解悶。
但她隻覺得越看越煩悶,隻因為鸚鵡的腳爪是被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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