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他一番推測,唐甜這是要送人,絕不是織給她自己的。
“嘖,看不出老大還挺心靈手巧。”阿恒調侃道。
唐甜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繼續“一般般啦。”
“送誰的?”
阿恒試探性問了一句,心中倒是有了人選。
“我哥。”
果然,他猜得沒錯。
“這麼用心?親手織。”
聽到這話,唐甜抬起了頭,手上的動作頓住,“我小同桌教我的。”
“噢~”
說完了這句話,車內安靜下來,兩人誰都沒再開口。
片刻後,阿恒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陸川發過來的。
阿恒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移到她的身上,唐甜的餘光瞟到了他的動作,在他還沒開口前,就看向了他。
“怎麼了?”
隻見他神色有些嚴肅,唐甜手中的動作再次停下。
“那人,死了。”阿恒有些沉重地說完。
唐甜方才還悠閑的表情,在這一刻,消失不見,她的眸子轉向了別處,不知道說些什麼。
“陸川說,那人是被下了一種特製的毒,會成癮,比一般的毒品還霸道。”
“一天內不能及時攝入,會死。”
唐甜的心像是被灌了鉛,扔進水裏一般沉重。
師兄太狠了,狠到對自己人都能下如此死手。
現在,唐甜更擔心是這種東西有沒有流通到市麵上,若是已經流出,那會害死多少人。
她不能坐視不理,她不能讓師兄如此猖狂!這種東西,必須銷毀!
再次抬起頭,正色道“他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嗎?”
阿恒搖了搖頭,神色擔憂,他所擔憂的,正是唐甜所擔憂的。
他未見過那位老師,但他這些年從唐甜的身上知道,那位老人一定很好。
所以,才會教出這麼好的她。
良久,阿恒緩緩開口,“他說,他應該在加林頓。”
唐甜聽後,看向了遠方,良久,沉重地呼出一口氣,手中的圍巾再無心去織。
“陸川說,找不到解藥和原毒,救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阿恒麵色沉重地說著,喉嚨裏,像是卡了一根刺,他,也恨毒了那些毒品。
“阿恒,你願意跟我去嗎?”
唐甜認真地看向他,這一次,不是命令,而是詢問,她知道,這一趟,太過凶險。
“我當然願意。”
唐甜笑了笑,她就知道,她從來都沒有看錯人。
如果,老師還在,阿恒一定能成為他的學生。
兩人沉默與談話的交織間,車子已經駛入了逸林山莊。
車輛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那片不對外開放的地區。
打開車門,唐甜率先走了下去,走進陸川的地下實驗室,先檢查了傷口。
她恢複得不錯,加之用藥的緣故,傷口已經不會滲出血液。
陸川單腳蹲在地板上,手持鑷子和藥品,鏡片下的眸子,心疼而仔細地盯著她的傷口。
“陸川,他,是不是死相極慘?”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仿佛是一陣錯覺,陸川愣住的動作,已經被她看到了。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他知道她看到了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