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距離俄國本土太過遙遠,他們人數又太少,所以他們一貫策略都是隻要肯老實的繳納皮毛稅,那麼這些羅刹鬼並不會去屠殺那些土著部落,也不會趕他們走,他們仍然可以繼續過自己的日子,如果他們願意受洗,那麼繳納的皮毛稅還能減小,甚至可以更受信任的來城堡交易。
而如果部落女子嫁給他們,那麼她們和她們的家人部落,就會更受信任,生下來的兒子也都會當成沙俄公民。
為了能在這偏遠鬼地方過的溫暖些,他們紛紛想辦法娶土著女子,管他是什麼赫哲還是索倫還是費雅喀什麼的,反正在這些沙俄人眼裏,其實這些人沒什麼區別,都是一樣的。
除了一生從不洗臉洗澡,遠遠就能聞到一股死魚味道,而且身上總是跳蚤一堆,到死都很難看到他們真麵目的基裏亞克人他們都嫌棄外,其餘部落的隻要是年輕女的他們都願意要。
為了能娶到土著年輕女子,他們也是極盡本事,拿出弓箭、鐵斧頭、盔甲、獵網等各種東西做娉禮,以求娶一個年輕女人,好在漫漫長夜的時候有人溫暖被窩,也求在這遙遠的邊疆之地,能夠生兒育女有個家庭。
他們也希望出外冒險的時候,自己城堡裏的木屋裏有個女人在帶孩子照顧家裏。
要不然,他們會覺得自己就是異鄉的孤魂野鬼,永遠的孤獨常伴左右。
伊凡被派來當總管,隻帶了幾名文書和二十多名軍役過來,他很清楚自己的首要任務是能把皮毛稅征上去,所以他跟之前剛來這裏的維金等哥薩克不同,他不會去搶劫。
相反,他對各部落首領們很客氣,因為他要通過他們來替他征收皮毛稅,每個青壯男子,一年上繳十一張貂皮。
他直接讓各部首領代為征收,還給發薪水。
還會雇傭那些首領子弟來城堡做事,按時發給他們薪水等等,逢年過節的,還會在城堡舉辦宴會,邀請他們來做客。
若是部落間有衝突,他甚至還會帶兵去幫忙調解。
他還從他們子弟中招收一些人做為城堡軍役人員,給他們發放薪水,但一般會將他們調到其它城堡去,從其它城堡換一些當地土著軍役過來,以免他們威脅。
在還使用著石器、骨器的那些原始的部落土著人眼裏,擁有雷霆之威火器的羅刹人,無法對抗,所以當他們在殘暴的搶掠屠殺過後,再換一個人來懷柔統治時,雖然仍然要強加稅賦,可他們卻已經很滿足了。
伊凡永遠都是笑嬉嬉的,這個莫斯科來的破落貴族子弟,在西伯利亞已經呆了十幾年,一步一步的做到如今鄂霍茨克總管的位置,也並不簡單。
哪怕他的埃文人侍女做的麵包太硬,他也並不會訓斥半句,甚至他剛來到這裏不久,就親自娶了一位部落首領的女兒,雖然他在莫斯科還有妻子兒女,甚至在奧伊米亞康和雅庫茨克等好幾個任過職的城堡,都娶過土著老婆,但這些並不影響他。
嚼了兩口硬梆梆的麵包,伊凡端起茶喝了起來,這茶還是香。
這茶來之不易,也十分昂貴,是從貝加爾湖的伊爾庫茨克跟蒙古人貿易得來的,然後沿勒拿河運到雅庫茨克,再運到奧伊米亞康堡,然後再經五個星期運到這,一路可不容易。
一塊茶磚,可是值一張貂皮。
“鄂霍塔河封凍住,那鄂霍次海也將封凍,看來阿穆爾河那邊的明國軍隊不會來犯了,我們終於可以安心過一個冬了。”
文書馬克西姆笑道,“這段時間咱們也是太緊張了,自己嚇自己了,要不咱們舉辦一場宴會吧,邀請各部落首領帶上他們的妻子兒女前來,到時一起喝酒跳舞,咱們城堡裏過冬的人也多,要是能夠撮合一些人聯姻結婚,那咱們鄂霍茨克堡可又壯大幾分力量,等明年解凍後,就能增添許多新一代了。”
“也好,之前為防明國來襲,咱們也沒怎麼去催各部落交稅,現在可以催一催了。”
“派人去烏利亞堡看一看,若是他們也沒發現敵人蹤影,就叫他們也來參加宴會,時間就定在一星期後吧。”
烏利亞堡,是當年維金從雅庫茨克南來,抵達海邊建立的第一個據點,位於烏利亞河邊,後來因為鄂霍特河路線更便捷,所以新的中心便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