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華夏對著陳秀琛吐了口唾沫,兩人本來是同窗,還曾是好友,甚至還是親戚,可是此時,華夏卻深惡對方,“沒生骨頭的慫貨。”
陳秀琛惱怒,咬牙切齒。
另兩人則道,“一會王總兵砍下他們腦袋的時候,看他們還怎麼狂!”
在家丁隊總的帶領下,兩夥秀才來到廳中。
一進大廳,便看到王之仁高踞上座,一身戎裝,腰間佩劍,殺氣騰騰。
在廳中一側,還坐著幾個人。
王之仁瞧著鼻青臉腫甚至衣衫雜混亂的幾個,冷著臉喝問,“爾等難道不知道本將軍已受新命,好大的狗膽,還敢上門來,甚至還敢在本將軍門前鬥毆?”
陳秀琛見狀有幾分興災樂禍的得意,趕緊道,“學生陳秀琛,鄞縣陳家人,家祖曾是天啟朝戶部侍郎,學生拜在前太仆少卿謝公門下,十三歲中的秀才,今日奉師命前來拜謁軍門,寧波府城裏出了一批逆賊狂生,他們意圖舉旗造反作亂,家師請王軍門立即派兵前去平亂。”www.x33xs.com
“家師和府城鄉紳們已為將軍準備了萬兩白銀助餉,另外家師還給軍門準備了一千兩銀子謝禮。”
王之仁皺眉,這個鼻子流血歪斜的秀才,很不合格啊,居然當眾說這些。就算送禮,那也是私下交易,哪有搞的人盡皆知的。
華夏對著陳秀琛又吐了口唾沫,打斷他的話。
“我聞大將軍世受國恩,賢兄常侍死於國難,天下所具瞻。誌士皆相信將軍不過韜光養晦,伺機而動,豈是真降?方今大明尚有東南半壁江山,中原更是人心思漢,東海鎖鑰在大將軍,次之舟山黃將軍,然後石浦張將軍,海門吳將軍,我越地向出精兵,兼之山高海險,大將軍適此時站出來統領義軍,抗清複明,將來光複之後,又豈少的了一個公侯之封?”
陳秀琛罵道,“一派胡言,崇禎自縊,弘光被俘,潞監投降,兩京皆陷,這大明早已氣數盡頭,還談何其它?定海不過浙東一隅,東南一角,如何逆天行事?將軍乃識時務俊傑,豈有不知當順勢而為的道理?”
“將軍,大明朝的國君都棄國舍民,他們都不堅守,將軍身為一員武將,又何須為他們守呢,順時應勢,方英雄人傑也。”
華夏朗聲。
“你這軟骨頭的賊子,我今日便告訴你,大明國統未絕,社稷更不會亡,大明宗藩魯王殿下,日前已在台州臨海城為官紳軍民擁立,即位監國,如今大明新君再立,中興在即也。”
朱以海此時就坐在廳中一側,聽著這位年輕秀才激昂之語,甚至提到他,不由感慨。
王之仁也向他望過來,朱以海回以微笑。
“魯王算哪根蔥?他連山東兗州的封藩之地都守不住,你們還指望他能守住這殘明的半壁江山?癡人說夢吧,不過又是個不知死活的年輕宗室罷了,甚至滿懷野心的想要穿龍袍坐皇椅,過一把皇帝癮而已,真等大清軍打過來,隻怕跑的比誰都快,為了迎和這等蠢人的野心欲望,你們又何必拿自己的大好前程性命相陪呢?”
王之仁一拍幾案。
“住口!”
“安敢辱我大明之君?”
王之仁騰的站起,拔劍,就要斬那陳秀琛於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