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幕府發行的那些金銀銅幣,不按他們發行價值,隻按實際成色含量計算,把水份全擠掉。
這種結算模式,使的現在日本的金銀銅大量外流,卻又反而輸入了不少銀元銅錢,在江戶這邊,現在基本上都看不到什麼幕府的貨幣,以前大名發的藩劄兌換券也很少見了,大家直接用銀元銅元,就如以前他們用了二百多年的永樂通寶一樣。
在朱成功的助力下,大明現在對倭貿那真是賺的盆滿缽滿,不說那些商貨銷信日本賺了多少,僅是把銅運回去就等於賺了五倍利。
濟州港現在鑄幣成了一個不斷擴增的新產業,鑄幣機器不斷增加,鑄幣的利潤也是不斷提升。
這還使的現在濟州島上不論是大明的租界裏的漢人,還是租界外的朝鮮人,都已經全部在使用大明銀元銅錢了。
大量的金銀銅流入大明,但卻都被吸收了,大明鑄幣對金銀銅缺口極大,而且隨著貿易,大明的銀元、銅錢現在還開始流入朝鮮、日本、安南、緬甸、琉求等地,也成為他們喜歡的貨幣。
鑄幣有利可圖,朝廷自然樂的不斷增鑄,鑄造的錢適當的外流一些到周邊,甚至還能成為優質的一項貿易商品,同時也能避免銀元銅錢存量增加帶來的諸如銀元銅錢的貴賤變化,能夠讓貨幣更穩定。
不過隨著走私加劇,領主們肆無忌憚,卻也讓幕府現在處境越來越艱難,他們實行的是三貨製度的貨幣政策,金銀銅一起流通。
雖然德川家康從西班牙人那裏得到了西方的采礦技術,加大了銀銅礦的開產量,但他們鑄幣能力卻不行。
幕府禁止銀錠外流,於是外國商人便盯上幕府的銀錢,貿易量的提升,使的銀大量外流。
當銀不足結算貿易款時,開始轉以銅條結算。
幕府想要在長崎鑄造專用貿易結算的銅錢,和用於減少貿易逆差的瓷器,但不管是他們鑄錢,還是燒瓷器,都麵臨著量不足和質不好的問題,根本不足以解決貿易結算的問題。
幕府關閉其它港口,隻留長崎貿易,還把貿易權壟斷在自己手裏,可是麵對著外商運來的貨物,他們卻拿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交換,卻又不肯把金銀銅拿出來結算,隻能不斷的削減來日的商船和貨物量。
卻還不許別的領主走私貿易。
這種強壓政策,明顯是難以持久的。
不僅大名們非常不滿,而且日本的那些大礦主們更加不滿,特別是那些銅礦主們,他們本來也都是些領主豪強,本來拚命開采,對外貿易,能賣個好價錢,再換成各種進口貨物,倒手就又賺一大筆。
可就因為幕府的禁令,導致日本自己采的銅在國內卻又供大於求,價格不斷下跌,還賣不掉,砸在手裏了。
采礦煉銅那也是要很大開支成本的,這樣搞那些礦主銅商也是承受不住,幕府不讓賣銅,自己想留著鑄錢,可他們鑄錢的能力又不行,消化不了這麼多銅。
兩頭堵,於是礦主、銅商們,隻能聯合一些沿海的大名甚至是一些海賊,開始大力走私貿易了。
幕府的威信在不斷的下降,如平戶藩這樣的地方大名,勢力則在不斷的膨脹著。
“現在各地散居的浪人,已經超過了五十萬人,這些人無法獲得出仕的機會,早就躁動不安,猶如星星之火,隨時可以燎原,席卷日本。”
浪人大多是因為幕府削藩導致的,大量領主被削藩,依附於他們的武士無所歸依,於隻就隻能成為浪人。當年大阪之役中,光是豐臣一方就聚集了超過十萬浪人。
德川家康統一日本後,又實行數次削藩,產生了一波又一波的浪人,沒有戰爭,浪人也沒有出仕出頭的機會。
有人選擇去當農民,有人在城下町做買賣,但仍然還有很多人不甘心的流浪著。
“我覺得這些浪人可以利用,這些浪人現在過的相當窮困,如果我們拿錢招募他們,並做出一些承諾,大有可為。”
朱成功問一母同胞的兄弟,“具體講講?”
“我們可以號召浪人起來推翻德川幕府,或者幹脆暗裏扶持江戶藩主鬆浦重信,許諾支持他推翻德川家後擁他開府立幕,擔任征夷大將軍。
我們可以打著鬆浦重信的旗號,招募那些浪人武士,向他們許諾,等推翻江戶幕府後,給這些浪人授封領地,給予俸祿等等,同時加入討伐德川家的義軍,還可以領取軍餉俸祿,窮困潦倒的這些浪人武士絕對會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