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王命旗牌!”
“請尚方寶劍!”
文安之一抖衣袖,高聲喝令。
旗牌官們將十八副王命旗牌,兩把尚方寶劍請出。
“跪!”文安之對著被五花大綁押上來的王祥、曾英、譚文、甘良臣等一眾將領喝令。
王祥努力掙紮著,不肯跪下,曾英也梗著脖子不服氣。
文安之冷笑兩聲,嘲諷道,“本閣奉旨整編川軍,爾等違令抗旨,你們倒是拿出些真本事來,六七萬人嘩變,結果被一炮就給驚潰,滿山滿穀的亂竄,倒是辛苦將士們抓了三天,你們還有臉?”
“就你們這樣的烏合之眾,兵再多有什麼用,除了浪費糧餉還有何用?”
“酒囊飯袋!”
王祥氣的滿麵通紅,又怒又羞,“成王敗寇而已,要殺要刮隨便,休得逞口舌之利!”
張岱坐在那裏氣的怒拍桌子,“休得狂妄!”他去曾英營整編,結果最後鬧兵變,自己都被抓了,幸好曾英隻是繳了標營的械,把他們關起來而已,但這對張岱來說,也是奇恥大辱。
王應熊和樊一蘅都臉色難看的坐在那裏,甚至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誰能料到,曾英和王祥加上甘良臣、屠龍、馬應試、侯天錫以及三譚等,十來個總兵官結果輸的這麼慘。
現在是一點本錢都沒了,要殺要刮也隻能悉聽尊便。
甚至就連這兩位總督,也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難以脫身了。
“將叛將王祥、曾英等推出去,斬首示眾!”
“文相,息怒!”
“還請刀下留人!”
“他們一時糊塗,但也於朝廷有功,守川有功,當此用人之際,還請給他們機會,將功戴罪。”
······
站出來求情的很多。
五省總統、蜀國公秦良玉,禦營川貴行營提督張世鵬,偏沅提督袁宗第,經略標營提督楊展等紛紛站出來求情。
文安之要執行軍法。
諸將苦苦求情。
良久。
“蜀國公等諸位願意為他們擔保,那本經略也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所有參與嘩變的軍官,統統奪職逮訊,營官以上軍官押送南京,聽侯聖天子處置!哨官以下軍官,奪職,階降三級,於經標教導營反省學習改造。”
文安之從諫如流,請出了尚方寶劍,結果卻一個沒殺。
這是出乎王祥等人意料的。
不過最終的處置也並不輕,參與嘩變的這六七萬人,不管他們如何辯解說隻是上山來找經略討要個說法,但仍被文安之定義為嘩變。
營官以上統統奪職押往南京聽侯發落,營以下軍官奪職,本品降三級,全都調到經略標營,組成一個教導營,在那裏反省、改造。
至於說那幾萬士兵,原本是要整編成重慶鎮營、四川督標、雲南督標等,加起來要留用兩萬左右人。
但這次,文安之決定,原定留用的戰兵,全都改為各部的輔兵,原打算留用的輔兵,全都裁撤。
四川督標、雲南督標,都由其它各部抽調人馬新建。
直接罷撤順慶總兵,和鎮營。
順慶府劃歸禦營行營,行營左協駐重慶,右協駐順慶。
王應熊被迫請辭,這三天,王應熊和樊一蘅也早被查出跟此次嘩變有關聯,人證物證都有,難逃其咎。
兩人請辭,將一同前往南京麵聖,這也是文安之給他們留些情麵,否則直接鎖拿入京。
如此一來。
四川總督和雲南總督皆空缺。
文安之直接讓範文光為貴州總督兼巡撫。
讓張岱為四川總督兼巡撫,李乾德為雲南總督兼巡撫。
表奏朝廷以監軍詹天顏為四川巡按,楊喬然仍為雲南巡按。
貴督範文光、滇督李乾德各選兵士三千,充督標,命他們率標營返回本省,不再留在四川。
兩位巡按各隨本督同返。
張岱代四川總督兼巡撫後,標兵也為三千,由四川提督秦翼明、偏沅提督袁宗第各率本部三千,協助一同西進,收取成都。
文安之經略標營五千,秦良玉總統標營五千,加上禦營川貴行營擴編至八千,駐防順慶、重慶、夔州。
鬆潘總兵率本部三千省營回鬆潘駐防,建昌總兵曹勳率三千本部回建昌駐防。
忠勇鎮總兵馬萬年,率本鎮石柱白杆兵三千,移駐遵義。
地圖上,文安之將整編後的各鎮重新部署。
第一集團,是文安之和秦良玉兩人的標營加上禦營行營八千,一萬八千兵馬,駐防在順慶重慶夔州這一線,主力仍駐鳳凰山,既防止張獻忠往川東走,突防去湖廣,也做好隨時加入漢中大戰的準備。
可攻可守。
第二集團,由川督張岱,與四川提督秦翼明和偏沅提督袁宗第二將,聯兵九千,前往收複已經被張獻忠毀棄的成都。
剩下的第三集團,就是剩下的四川三鎮總兵,合計九千,鬆潘鎮、建昌鎮和忠勇鎮,他們分別回自己駐地鬆潘、建昌和遵義,任務就是清剿境內的流賊土匪,安定治安,恢複民生。
這三路人馬中,唯有袁宗第的三千人是客軍,其餘的都已經是四川省內兵馬。
總共也隻剩下三萬六千兵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