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喀塔顫抖了一下。
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
這一刻還是來了。
“這是廣州港那邊進貢的香水薔薇花露,可是個好東西,一會沐浴後抹點。”太監交待著。
馬喀塔抬頭,“知道了,我想要先見下我那四個孩子,自來後這麼久,都沒見過。”
對於侍寢這事,她似乎並沒太抗拒,或者說打小就明白了這些,父親皇太極東征西討,對征服的部落等,都會搶走他們的牛羊,掠走他們的妻妾,最後瓜分。她很小的時候,就耳濡目染這些,明白了這一套。
她心中最牽掛的是孩子。
雖然她從沒喜歡過幾個孩子的父親,與他們兄弟倆一個生活五年一個生活了七年,卻沒有真正的感情,如今對阿布奈更隻剩下恨,但孩子卻是身上掉下來的肉。
太監沒理會。
馬喀塔倔強的道,“要我侍寢可以,但先得讓我見見孩子,否則我絕不會順從。”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馬喀塔不屈的坐在那。
宦官見狀,隻得無奈的去上報。
很快,宦官回來,還帶來了四個孩子,正是阿喀塔的四個子女,看到這幾個孩子,她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騰的起身過去。
“你們有一個時辰相聚。”宦官冰冷的提醒。
“謝謝。”馬喀塔這個孩子抱抱那個孩子親親,對宦官很是感激,宦官退下,讓她們母子幾個相聚。
晚上。
馬喀塔沐浴更衣後,被帶到皇帝寢殿。
雖然身上抹了芬芳的薔薇露香水,臉上還化了精致的妝容,但她的臉上卻沒有半分高興。
進來後,向皇帝行禮,然後便自己走到龍床,除去大氅躺在那裏。
朱以海看著躺在那一動不動的馬喀塔,卻並沒過去,他取來瓶酒打開,這是葉爾羌進貢的吐魯番葡萄酒,馬奶葡萄釀造,據說還是隋唐時的配方,味道很好。
取來兩個玻璃杯,倒上酒。
晶瑩剔透的玻璃酒杯,配上鮮豔的紅酒,在溫暖的燭光裏,配上那室內熏香,很有幾分情調。
隻是馬喀塔雖然也挺年輕漂亮,那冰冷的表情卻有些不合。
“過來喝一杯如何,聊一聊!”
馬喀塔卻沒起身,“不用了,陛下喝完便來吧。”
“聊聊吧。”
“聊什麼?”
“隨便聊聊,比如今後的打算,又或者那幾個孩子的安排?”
馬喀塔躺在那裏,眼角滑落淚水,她伸手抹去,坐起身,來到皇帝麵前,行了一禮。
“坐。”
馬喀塔坐下,端起杯酒一飲而盡。
“慢點,這酒雖然好喝,可也會醉人的。”朱以海笑了笑,雖然他恨滿清,但麵對這個活生生的女子坐在麵前,他也很難不將她當個人。
一杯酒飲下,馬喀塔直言,“戰爭是男人的事,但我從小就明白女人孩子都是男人的附屬,男人征戰,拚的是勇氣和性命,我們女人的命運卻不能自己做主,
我早聽聞陛下聖明仁慈,還希望陛下能夠善待我的幾個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朱以海笑笑。
“朕的太子和漢王,六七歲的時候,被滿虜擄到關外,為奴六載,受盡苦難。他們是幸運的,有個中興大明的父親尋找救回,但這些年,有多少漢家子民被擄往關外,最終屍骨無存呢?
太子被擄往關外那次,韃子入侵關中,從山東直隸等地擄走了幾十萬百姓出關,有幾個還幸存的,又有幾個能回來的?
更別說,韃子入關後,屠了多少城,殺了多少漢民?”
馬喀塔沉默。
“還請陛下仁慈。”
朱以海看了看馬喀塔,最終長歎一聲道,“朕可以先將他們安排到京郊的莊園裏生活,每一兩個月可以接來你看望一次,待他們到十二歲時,安排去南疆落戶,以後自食其力,如何?”
馬喀塔知曉這已經是皇帝難得的仁慈了。
“謝陛下。”
朱以海又給她倒上一杯,“時代的洪流裏,每一個人都是渺小,且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來,這杯敬命運!”
馬喀塔又一飲而盡。
三杯過後,馬喀塔感覺渾身有些飄飄然,她放下酒杯,直接走回床邊,直接伏在床上。
“陛下,”馬喀塔有些暈乎乎的招呼他過來。
幾杯酒的時間,她對這個原本陌生的男人居然心懷幾分感激,想恨也恨不起來,反而有一絲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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