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禎六年,鄭芝龍更於福建金門海戰擊潰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艦隊,從此通販洋貨,皆用鄭氏旗號,無儆無虞,鄭芝龍也以海利交通朝貴,寖以大顯。
鄭氏的通商範圍也廣極東洋、南洋各地,他的財力、兵力也逐年遞增,擁有包括漢人、日本人、朝廷人、甚至南洋人、非洲黑人等在內的各種人馬,擁有超過三千艘大小船的船隊,一躍成為東海南海最大的海上霸主。
從天啟到崇禎朝,鄭芝龍一直沒有停止從福建招募饑民前往台灣屯墾,到如今,台灣屯墾的大陸移民多達數萬人。
他還借助日本的鎖國政策,憑借著他與日本的特殊關係,展開對日貿易,獲利更豐。
在北京淪陷後,弘光、紹天兩朝,鄭芝龍更是憑借他強大的實力,得到兩朝倚重,地位更是節節攀升。
從福建總鎮、南安伯,到福建總督、南安侯,再到如今的平國公,東閣大學士兼禦營總督。
對於才四十二歲的鄭芝龍來說,這無疑已經達到了人生巔峰,這是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十七歲的少年遠走香山澳去依附舅舅討生活,從此跟隨海船放洋,東奔西走,異國他鄉打拚,認大商人李旦做義父,拜謁日本幕府將軍,跟日本大名結交,娶東洋女子為妻,招募饑民到台灣去墾荒,用金錢結交朝廷權貴,接受大明招安成為遊擊將軍。
一步一個腳印,他就跟那些敢打敢拚的福建同鄉們一樣,骨子裏有股子拚勁,不會浪費半點機會。
但就算是早個兩三年,鄭芝龍都絕想象不到,幾年後天下局勢大變如此,更料不到他會有如此位極人臣的一天。
長子成了國姓爺還被皇帝收為義子,如今更是禦營福建行營的提督,賜延平縣子爵。
兄弟封侯封伯,或總督或提督。
熱鬧的酒宴過後,安排好了李長祥休息後,鄭芝龍召集鄭家子弟議事。
“我覺得朝廷這是不懷好意,來者不善,包藏禍心!”鄭鴻逵陰沉著臉很不客氣的直言道。
芝豹笑道,“四哥說話還拽起文來,有什麼你直說就是,我倒覺得這新皇帝對咱們鄭家挺不錯的。”
鄭鴻逵考取過武進士,他原名芝鳳,鴻逵這名字是考武舉人時改的,他是鄭氏集團謀求政治地位的一個路子,鄭芝龍為了他的武舉人武士可沒少掏銀子,弘光朝時,受封鎮江總兵、掛鎮海將軍印。
鄭芝豹則是捐了國子監生,弘光朝官至水師副總兵。
如今這兄弟倆個,一個受封為福建總督,一個受封為福建提督。鄭芝豹對此挺滿足,畢竟除了加封提督,還給他升了澄濟伯爵位。
“五弟你莫被皇帝的手段哄住了,咱們鄭家能有今天,靠的是什麼?”老四鄭鴻逵問,“說到底,咱們能有今天,那是因為一官黨!”
一官黨就是鄭氏集團。
一官黨的名字就知曉,這是以一官鄭芝龍為首的集團,他們從事海上武裝貿易、經營令旗事業等。
海上武裝貿易也是半海商半海賊的,至於令旗事業,其實就是海上收保護費,交了保護費的船給一麵令旗,掛鄭家的令旗,在海上就可受他們保護,如果有人敢動掛鄭字旗的船,鄭家負責打擊。
到了如今,鄭氏也從早期的武裝海商,變成了實力雄厚的地方軍閥,不過從崇禎時起,鄭氏的軍官其實不算朝廷正式體係內的,相當於是一種外包安保。
不過近年來,隨著中央朝廷的崩解,鄭氏倒也是加快了正規化的進程,水師更加正規強大,甚至開始組建自己的陸上部隊,甚至近年還開始建立自己的秘密情報機構等,他們還試圖在福建掌握各級官府。
隻是如今隨著朱以海的強勢崛起,這個新興的一官黨,也就麵臨著來自北方中央的巨大威脅。
一直以來,鄭氏強大,靠的還是獨占海上貿易之利,以海貿賺錢,然後養兵,以兵再維持海貿,甚至收令旗錢,再增強勢力向朝廷討要更高的政治地位。
鄭鴻逵是在中原呆過的,雖然他的武進士裏有水份,但畢竟也是做過鎮江總兵,他很清楚朝廷裏的那些彎彎繞,那裏的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一官黨這些年雖然軍事實力大漲,大小船幾千船,但是這本質上仍是一支私人軍隊,鄭氏的主要成員各握一支船隊,甚至還有一些一官黨的老部眾,也都握有一些人馬。
比如當年十八芝裏的甘輝、施大宣、洪旭等。
一官黨是圍繞在鄭一黨周邊的一支聯合武裝商船集團,根子仍是在海,在船上,如果鄭芝龍現在北上去當大學士,鄭鴻逵接任福建總督,但卻很難立馬號令的了整個集團,更別說皇帝還派了大公子鄭森領八千禦營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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