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反倒能彰顯新皇的仁善。
朱常淓率先恢複過來,對著朱以海跪拜謝恩,“草民謝吾皇大恩,萬歲。”麵對著這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遠房堂弟,朱常淓現在已經認命了。雖然在大清那裏他還保留著王爵,甚至還有些俸祿,但他很清楚,在北邊這些並不長久。
如果朱以海真的肯放他們一馬,哪怕貶為庶民,也還算好的。
朱由崧則呆滯了許久,倒不是他還幻想著回來當皇帝,而是經曆了太多後,已經不敢再輕易的相信朱以海了。
他擔心自己很難真的到達玉環島,這一路上也許會有太多意外發生。
“請陛下賜我一杯毒酒或三尺白綾,我不願去玉環,我自知辜負了大明,辜負了烈祖烈祖,但請給我保留朱氏子孫的身份,不要把我開除出皇家。”
“我不想以後做個孤魂野鬼,讓我死吧,就在孝陵山腳下給我一塊地,把我埋葬於此,讓我在此向太祖請罪。”
朱以海揮了揮手,沒理他。
“孤會派錦衣衛送你們安全抵達玉環島的,到時給你們挑塊好田,再幫你們搭個房子,就安心在那裏耕種,自給自足吧。”
侍衛進來,將兩人架走。
一時沉默。
好一會,通政使虞大複才打破沉默。
“新皇即位,照例對將士們有賞賜,還請陛下賜下旨意。”
“內閣意見?”朱以海問。
朱以海的內閣一直以來都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地位,因為朱以海監國的這大半年,一直在外,而內閣大多留守行在,重大決策基本上都是朱以海在外決定的,所以漸淪為執行機構。
反倒是朱以海身邊的禦前會議,反而成了一個輔佐監國的重要決策中樞,成了不是內閣的內閣。
雖然朱以海之前下旨,調整官製,大學士正式列為了一品,可隻要內閣不跟朱以海在一起,那他們就始終沒法真正的掌握中樞大權。
現如今內閣成員分成了三部份,一部份是領銜在外督師如朱大典、張國維、黃道周和何騰蛟,還有一部份則留守行在,現在舟山如宋之普、祁彪佳、陳輝函、柯夏卿等。另有一部份則隨駕禦前,如徐石麒、沈宸荃等。
過去崇禎那套內閣票擬的程序完全打亂了。
內閣雖已經正式在六部之上,但朱以海的權威空前的大,尤其是內閣首輔的權力現在也大降。
原來內閣首輔之所以權重,是因為內閣議事時,首輔是有專擬之權的,就是討論歸討論,但最後如何決策,首輔說了算,完全可以不理會你們,他的意見才是最終決策。
雖然票擬也有被改票或駁回的可能,但這專擬權保證了首輔能力壓其它輔臣。
而到朱以海眼下,漸漸形成了一個新的製度,就是內閣首輔主持內閣會議,是主持人,但是票擬的意見得是內閣共同決議的,首輔隻是個主持人。
甚至票擬的內容既要公開,而且要由次輔來提筆擬寫,最後既要把票擬存檔,還要經內閣集體審核,並且還形成了分部擬票的這麼一個方式。
就是首輔主持,次輔筆錄,另外六部事務,由六位大學士分別負責一部事務,由他具體先擬出意見,然後其餘大學士則在後署名,若有不同意見,也寫在後麵。
最後再拿到內閣會議上來討論,首輔主持、次輔記錄,最後審核通過後,再由次輔出正式票擬,首輔審核署名,然後上呈。
這套東西,其實類似於唐代時中書省的五花判事。
首輔和次輔確實要比其它輔臣地位高,但跟之前首輔那種完全能夠獨攬大權的情況完全不同了。
六位閣臣五花判事,分曹擬票,相當於是草擬,然後在內閣會議上正式討論,通過後次輔潤出正稿,最後首輔再審核署名通過。
首輔次輔不直接分管哪一部,而是抓總,但一眾內閣成員的權力也不是相差太大。
當然,因為如今朱以海長期在外,好多事情都不需要經過內閣商議決策,而是由朱以海這邊直接做指示下命令,然後內閣接到皇帝的指示後,再按皇帝的口吻草擬文件旨意。
真正能跟皇帝決策商議的,反而是能進禦前會議的這些人,而這些人並不是每個都是內閣成員,僅隻有兩人是大學士,其餘的如虞大複是通政使、陳潛夫是大理寺卿,甚至有好幾位武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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