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總憤憤不平的在那裏嚷著,“明軍一個上等兵一月就是四兩五銀子,千總額外拿五個,那就是二十二兩五銀子。

人家有的千總直接就是營官,一個月還有二百兩銀子,加上公使銀等等,加起來營官一月五百兩收入。

人家的提督,帶兵萬人,一月聽說每月六百五十兩銀子,加上其它,一年一萬多兩銀子。”

“人家魯監國給的豐厚啊,平時三等兵一錢三分銀一天,若是出省作戰,一天還加一分銀。

人家養傷銀也豐厚,據說上等的二十兩,中等的十兩,下等五兩,陣亡恤銀也有四十兩,哪怕剿匪減半,那也遠超我們這些綠營。

咱們有什麼?

原來一個月一錢三銀子,三鬥米,結果克扣來克扣去,最後一個月就剩下三錢來銀子。

嚴經略說的好聽,實兵實餉,結果呢,是加到二兩月銀了,可實際發到手了嗎?不也是發一半欠一半嗎?

三鬥米還沒了,比原來有好多少?

咱們這些當官的呢,老子堂堂千總,年俸才十五兩銀子,我日他娘哩,一個月才合一兩銀子多點,這可是從六品的官呢。

清軍綠營的俸銀低是有名的,這基本上就是沿襲自明朝的,比如堂堂提督,一品武臣,一年的俸銀才八十一兩,每月合銀不過六兩八錢。

所以清廷給武官們增加薪銀、蔬菜燭炭銀、心紅紙張銀幾項,加一起一年六百來兩,合一個月五十兩。

雖然漲了近十倍,但對於堂堂一品武臣,掌握一省綠營的大將來說,這點錢算個毛?

而如這位趙千總,他隻是六品千總,甚至順治朝廷現在都還沒給他們這種級別的小軍官俸銀以外的其它待遇,什麼薪銀之類的,暫時沒他們份。

他們明麵上的收入,就是這一年十五兩銀子,然後是那點祿米。

嚴我公在江南改革綠營,給士兵加到二兩一月,對千總把總等軍官,也給加上了薪銀一項。

千總一年加薪銀三十六兩,把總一年二十四兩。

五品的守備加了四十八兩薪銀,四品都司加了七十二兩,遊擊加了一百二十兩。

趙千總現在一個月加了三兩,可一個月仍隻有四兩多點,還不如人家明軍裏的小兵,人家一個上等兵都起碼四兩五一個月。

比不過明軍的千總把總,甚至還比不過一個小兵,這誰能樂意?

趙千總以前也是明朝的軍官,以前大明有隨役影占製度,跟現在南邊的這名糧製度類似,原來明軍將領的隨從跟役,也可以影占名額錢糧。

而現在人家南邊明軍搞的親軍名糧製度,更正規更全麵更優厚。

可嚴我公搞整頓,好的沒學,壞的全學了。

大家好不容易找到點謀生的路子,倒賣點火藥,結果現在陳錦還要砍他們腦袋。

這是徹底不給活路了啊。

“他娘的,反了吧,老子們還在這裏給他們拚殺賣命,他們卻百般算計咱們,那還幹什麼?反了!”

“是啊,沒活路了,反了,我們去聯絡其它弟兄,要反一起反。”

趙千總摸著胡子,“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咱們想辦法擒了這陳錦,到時再以這江洲的炮台和百多門大炮投降魯監國,豈不有換場潑天富貴!”

那位前來通報消息的軍官也沒料到趙千總如果膽大,連忙豎起大拇指。

“哥,我跟你一起幹!”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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