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有九品十八級,而吏員也有九品十八級,稱為流外九品。
官吏界線還有,但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們說這次變動這麼大,會不會是因為河南罷考案引發的?”劉子壯道。
劉源湛認為這跟他們河南考生罷考沒關係,“我倒覺得現在這樣改也挺好,之前一次錄取一千多人,這進士也太不值錢了,才幾年就錄了幾千個新科進士,朝廷哪有這麼多官缺職位?”
“現在三年一科,就算分省定額,可總共才錄四百二,十年也不過一千二百多,稀少才珍貴,要真是進士遍地都是,那咱們二三十年的苦讀也沒有意義!”
這話倒引的烏程姚家兄弟的認同。
他們兄弟也是寒窗苦讀二十年才一朝中舉,還是兄弟同榜中舉,也是一時美談,如果科舉變的太容易了,那他們就白讀了這麼多年了。
“這些新製肯定是聖人之意。”
“聖人現在哪裏,今年真不回京嗎?”
“聽說在蘭州。”
“我聽說到了涼州了。”
“我聽說是到敦煌了,要在那裏接見西域各國使者呢。”
劉子壯突然問劉源湛,“你們河南舉子,最近沒什麼打算吧?”
“沒有。”劉源湛直接搖頭。
“我之前聽說你們河南士子有人謀劃公車上書?”
“有人曾提過這事,但沒人響應。”劉源湛道,事實上之前確實有人提議趁在京會試時,要來一次公車上書。但後來鄭三俊等十三位三品以上大臣被處死,牽連上萬人抄家流放後,這個事情就再沒有人提過了。
尤其是太子和陳潛夫跟他們座談後,大家現在都打算好好的備考,爭奪那陡降的新科進士名額,沒有人想這個時候再去捋虎須。
姚家兄弟在一邊道,“最近大家還是消停一些吧。”
“太子殿下挺真誠的,咱們不能當麵答應,背麵又是另一套。”劉子壯也道。
頭發花白五十歲的舉人劉源湛有些無奈,“太子殿下說的是很有道理的,咱們確實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以前那些年,確實沒什麼好回味的。優不優免,仔細想想,現在這政策也挺好的,就是如今朝廷擴張太過急速,大量移民戍邊,就算家裏有地也找不到人種了。”
“確實,別說種地缺人,我們開礦辦工坊一樣缺人,現在都是買海外奴隸,便宜好使,朝廷政策隻限製不得擁漢人奴隸,卻不限製戎狄胡夷奴隸。”姚廷著道,他們來自浙江,現在那邊可是工商興盛,就算種植行業,也是大量使用奴隸的,以前的那些佃戶、長工,現在不是分了田地成自耕農就是進了作坊工廠,要麼就遷移邊地分田授地去了,到處都是用工荒,隻能買。
“陝甘回亂,抓了二百多萬,還有內地諸省也有一二百萬,為何不直接將他們全都貶賣為奴,這不也能立即緩解極大的人力缺口嗎?何況把這些人發賣為奴,他們的財產充公,朝廷也能增收大筆。他們的田地,也能拿出來分賣給地方士民百姓,這不是一舉多得嗎?為何陛下卻不願意?”
“聖人仁慈。”劉子壯這樣答道。
劉源湛倒認為可能是直接對幾百萬搞這種政策,可能會引起全麵暴動,皇帝的政策溫和一些,可以分化瓦解他們。
不過心裏也覺得要是直接把那幾百萬發賣為奴,倒確實能夠大大緩解一下如今很嚴重的人力缺口問題,長遠看,也能一勞永逸解決西北的一些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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