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小巷,青磚垂柳。
當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門口,秦長生雙目已經不知不覺變得氤氳。
他母親蘇紫南本是江州人,當年高考以江州狀元的身份,考入了燕京著名的燕京大學,稱得上是江州有名的才女。
當時蘇家人,本以為蘇紫南是光耀門楣的天之嬌女,可誰知蘇紫南在讀大學期間,和一個不知道身份的男人懷了孩子,因為在校期間懷孕生產,燕京大學嫌她敗壞名聲,就將蘇紫南給開除學籍。
而那個讓蘇紫南懷孕的男人,後來也是消失無蹤,沒能承擔起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
蘇紫南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抱著還是嬰兒的秦長生,回到江州。
蘇家人嫌棄蘇紫南丟人現眼,自蘇紫南回來後,除了蘇紫西這個妹妹以外,全都對蘇紫南和秦長生冷眼相看。
蘇紫南也沒有依靠蘇家人的幫襯,而是獨自找了一份工作,再加上晚上兼職,含辛茹苦的慢慢把秦長生給撫養長大。
後來在秦長生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蘇紫南終於在這個名叫泗水巷的地方,買了一套小房子,母子兩人算是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穩了穩手中的靈位,秦長生輕聲笑道:“媽,我帶你回家了。”
他伸手從牆根中間一塊磚底下,翻到了一枚鑰匙,打開門鎖,邁步走進院落大門。
這個院子裏麵有北房兩間,南房一間,足有四十年左右的曆史。
當時蘇紫南買這套院子,足足花了7萬塊錢,在2000年末,7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之前秦長生和蘇紫南一人住一間北房,南房則是廚房。
房子最怕沒人氣,一旦沒人居住,時間一長,無論什麼房屋,都會很快的破敗下來。
打開大門,秦長生本以為院子裏的房子會殘敗不堪。
可誰知進來之後卻發現,院子裏竟然是完好如初,像是經常有人打掃一樣,處處透露著整潔。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經常過來替我打掃房子不成?”
秦長生眉頭猛地一挑,端詳著手中的鑰匙。
他習慣把家門鑰匙藏在大門外的牆根下邊,入獄前,家門鑰匙也在牆根下邊。
按理說,這三年多的時間,如果沒人動這個鑰匙,隻怕早已生鏽長青苔了才對。
然而這個鑰匙現在看起來依舊明亮,根本不像是三年多沒人碰過的樣子。
“會是誰呢?”
秦長生琢磨片刻,腦中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正在這時,就聽見大門口傳來一道嬌叱聲:“你是什麼人,是不是小偷!”
秦長生轉身去看,就見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門口。
月光下,那個女子容顏俏麗,穿著儉樸,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抓起門後牆角的木棍,色厲內荏地道:“我警告你,你最好趕緊離開這裏,不然我就報警了!”
秦長生仔細端詳了女子片刻,一絲會心的笑容從嘴角綻放開來:“珊珊,是我,秦長生。”
“什麼?”
那女子愣了一下神,將信將疑的靠近幾步,這才借著月光,看清楚了秦長生的模樣,頓時又驚又喜道:“長生哥,真的是你,你出獄了!”
她快步來到秦長生麵前,扔掉木棍,仰著腦袋近距離看著秦長生,滿臉的激動。
袁姍姍就住在隔壁,是秦長生的鄰居,她比秦長生小兩歲。
當年秦長生學習優異,經常給袁姍姍補課輔導,兩人關係極好,頗有一些青梅竹馬的意思。
“這幾年是你一直在幫我打掃房屋吧?”
秦長生剛才就猜到了袁姍姍,如果說在他入獄之後,還有人肯隔三差五的幫他收拾屋子,這個世上恐怕就隻有袁姍姍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