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攤後,美人落淚,大漢擦淚,突兀又散發著某種八卦氣息,自是引得路人頻頻回首。格格黨
夏大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軟了語氣:“好了,別哭了,你擱這兒哭我還怎麼做生意。”
說得跟她影響了他的生意似的,她方才在包子西施哪兒可是給人引了一波流的好嗎!夏遙氣呼呼的想著,用手背抹了抹眼淚,甕聲甕氣地道:“你餅做得不好吃,生意本來就不好。”怪不得她。
夏遙的話如同一直箭,噗嗤一聲紮在了夏大壯身上。
這條街很多賣吃食的小攤兒,要說生意最不好的當屬夏大壯了。他的餅子,又大又紮實,兩文一個,一天隻能賣出去三十個。
在這個生活水平比較高的皇城,人們寧願花個三四文錢,買三四個又軟又宣乎的肉包子,也不會吃兩文錢一個就能吃飽的大燒餅。
會買夏大壯燒餅的,隻有那搬貨下貨的力工,因為燒餅扛餓。
這燒餅就是一塊樸實無華的幹糧,跟好吃兩個字根本就不沾不上。
夏大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說不好吃,臉頰還鼓鼓的像鬆鼠進食時一樣的阿妹,嘀咕了一句:“不好吃,你還吃?”
“我餓啊!”夏遙瞪著紅紅的兔子眼兒說得那是理直氣壯。
夏大壯心裏又是一軟,把爐子裏的燒餅,撿了出來放進筐子裏,“餓就家去。”
夏遙以為是讓他回三王府呢!吸著鼻子說:“我才不回去。”
夏大壯撿餅子的手一頓,阿妹還是嫌棄在這個家,和他們這些泥腿子出身的家人呢!寧願餓著啃不好吃的燒餅,也不願回家吃娘燒的飯。
“不回去便不回去,誰稀罕你回去不成。”夏大壯把撿燒餅的鐵夾子,摔進了裝燒餅的筐子裏。
夏遙見他突然就動怒了,楞了兩秒,細細的把剛才他們的對話複了一下盤,頓時明白她們兩個都理解錯彼此的話了。
“我說的是不回三王府。”夏遙的嘴厥得可以掛個裝了二兩油的油瓶。
夏大壯知道自己發錯了脾氣,神色有些尷尬,看著別處,幹巴巴地“哦”了一聲。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夏大壯便推著他帶輪子的小攤車往回家的方向去。
夏遙的眼淚幹了,走在小攤車的一側,伸手幫忙一起推。
“不覺得丟人?”夏大壯說了一句。
夏遙想起原主對夏家人做的事兒,搖了搖頭說:“不丟人,勞動人民最光榮。”
嗬,夏大壯無聲的笑了笑,這個阿妹當真是轉性兒了。
夏家的宅子在貓眼兒胡同,胡同口有兩顆樹,很多年前,被雷在樹幹上打了兩個洞,像一對兒貓眼兒,貓眼兒胡同因此而得名。
夏家坐落在貓眼兒胡同的中間,是一個三進的院子,大門上邊兒掛著的匾額上寫著“夏宅”二字。
夏遙打量著夏宅的大門,別家門口都是掛著燈籠,放著盆栽的,就夏家門口光禿禿的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夏大壯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回頭看了夏遙一眼。
沒過一會兒,門從裏頭被打開了,一個雀躍地小女孩兒聲音,從裏頭傳了出來,“娘,是爹回來啦。”
正在灶間做飯的周荷聽見女兒的聲音,擰著眉衝正在燒火的婆母孔氏道:“奇怪了,當家咋這麼快就回來了呢?”
她心裏不免有些擔心,怕當家的是在街上賣餅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兒,說著:“不行,我得去瞧瞧。”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出了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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