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廷鈞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
蘇允禾也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怕他難過,便安慰道:“沒事,眼看就要下雪,大雪封山,也不能去撈魚、搞山貨,還有不到兩個月就過年,好好待在家裏,反正咱們有存款,不怕。”
賀廷鈞笑道:“嗯,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握了握她微涼的小手。
“乖,這裏涼,你回屋去,我等會兒就過來。”
蘇允禾點點頭,“鍋裏給你燒了熱水,要是身上出汗了,就去洗個澡。”
囑咐完,她就回房去。
屋裏確實比外麵要暖和不少。
蘇允禾脫掉棉衣,掀開被子躺下來,被窩冰冰涼涼的,凍得她蜷縮成一團。
賀廷鈞進屋來拿幹淨衣服,出去的時候,親了親她的額頭。
蘇允禾嗔了句,“你快點,這被窩冷得很。”
“遵命!”
賀廷鈞笑著把門關上,隔絕外麵的冷空氣。
蘇允禾真心覺得,冬天沒個暖被窩的是真冷,她躺下好久被窩都是涼的。
賀廷鈞洗完澡進來,隻穿著一件白色圓領秋衣,一條長褲。
“媳婦兒,我來了!”
他把燈拉滅,窸窸窣窣的脫了褲子,鑽進被窩,把蘇允禾摟進懷裏。
蘇允禾一瞬間就覺得熱氣把自己包裹起來。
她把冰涼的腳塞到賀廷鈞腿間,一下就暖和了。
“還是得有個暖被窩的人。”
賀廷鈞的嘴唇碰了碰她的額頭,“明天晚上你男人就給你暖被窩,保證給你暖的舒舒服服的。”
之前每晚都是賀廷鈞先上床,蘇允禾等幾分鍾才進被窩的,特別暖和。
簡直就是人形電熱毯!
“鈞哥……”
“嘶!”
蘇允禾調整了一下姿勢,不知道碰到他哪裏,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深山那麼危險,又是冬季,野獸要儲存食物過冬,蘇允禾很害怕他受傷。
“快給我看看。”
賀廷鈞說:“我沒事。”
蘇允禾坐起來,輕輕推了他一下,“快把燈拉開,我看看,不然今晚你去儲物間睡!”
啪嗒,燈打開。
賀廷鈞坐起來,把蓋在被子上的衣服拿過來給她裹上。
“媳婦兒,我真沒事,快睡下,別著涼了。”
蘇允禾瞪了他一眼,伸手脫他的秋衣。
賀廷鈞無奈,隻好把秋衣脫了。
寬闊的肩膀上,露出兩條很寬的紅色血印,一部分滲出血珠結痂了。
這個寬度一看就是背簍勒的。
那一背簍魚至少有兩百斤,從深潭那裏走到路上,至少要走半個多小時。
魚沒賣出去,他又背到山上,躲到晚上才敢從山上背下來。
要是普通人,別說背了,就是拿都拿不起來。
蘇允禾一想到他背了那麼久,嗓子眼就酸了。
她伸手輕輕的碰傷口邊沿,“疼嗎?”
賀廷鈞看她眼圈有些發紅,忙說:“不疼,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傷口比這個深多了。”
他的背上、腹部,有好幾處大的疤痕,還有些淺淺的傷痕,刀傷、槍傷都有。
蘇允禾撫摸著他那些陳舊的傷口,每一道傷口都象征著一份榮譽。
而現在這個男人肩膀上,扛著養活整個家的重擔。
在家裏,他是一家之主,踏實肯幹、未雨綢繆,生活積極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