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太太也在,原來是為了澆地的事兒,來的都是村子裏的人。
“我們在你們這兒等半天了,咱們村子裏這幾天要澆地,你家那塊地也到了澆的時候了吧。”開口的是村長。
村長說的是她嫁過來之前段秦天自己種的那塊,他們兩個種的那塊地還不到時候呢。
本來澆水輪流澆,從河道改水,各家澆的時候去水溝守著。
但現在誰家上半夜澆,誰家下半夜澆,定不下來,誰都不願意下半夜去澆。
於是眾人就湊到一起,總得商量個結果出來。
上半夜誰都願意,但下半夜人們就不樂意了,這個說他睡得沉起不來,那個說他白天有事兒的,僵持了半天。
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這樣吧,我家下半夜去澆。”
眾人一看,是許嘉站了出來。
許嘉沒什麼所謂,什麼時候澆不是澆,她起得來。
村長見終於有人站出來,鬆了口氣:“還是你們這些小年輕,有擔當!”
眾人見有人主動去下半夜澆,當然高興,接連附和。
“是啊是啊,還是讓年輕人去下半夜吧,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就上半夜去。”
眼看著這是要把年輕人都推到下半夜去,張嬸子家的大妮不樂意了。
都怪這許嘉,亂出什麼風頭!
“你下半夜去澆?我怎麼這麼不信呢。我看你就是把段大哥推出去,自己舒舒服服在家睡覺吧?”
許嘉看向出聲的,是張嬸子家的那個胖子大妮。
之前自己沒答應讓她來化妝屋打工的事兒,她這是懷恨在心,故意和自己作對?
果然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小人。
不過許嘉也沒打算慣著她。
“這你都知道,你猜出來我下半夜鐵定不出去了?那行,要不咱倆打個賭,我下半夜要是出去的話,你賠我十塊錢,我要沒出去,倒給你二十!”
大妮一聽這話扭扭捏捏開了:“誰,誰要和你打賭了!再說你都這樣說了,為了那錢,你下半夜肯定會出去的,你當我傻啊?”
她就是當她傻!
許嘉環起胳膊:“那可不一定,我這人啊平時就愛睡懶覺,萬一睡過頭起不來,你還白掙二十呢!”
大妮一聽,竟有些猶豫,覺得她說的竟然有點道理。
她身旁的張嬸子一聽不對勁了,一把將大妮拉到身後去:“你這孩子添什麼亂,現在在說正事呢,顯著你了,還出來打賭!”
張嬸子看出來許嘉是個精的,要大妮真和她打這個賭,恐怕是白白給她送錢,她這是在這裏誆大妮呢!
大妮瞬間反應過來,語氣弱得很:“我才不和你打賭呢。”
她家裏窮,拿了錢出來,下個月她們娘倆得喝西北風了,她總不能半夜守著許嘉不讓她起吧?
許嘉冷哼一聲:“既然不敢打賭,以後就不要在我麵前說這種風涼話,我自己的男人還輪不到別人來心疼。”ωωω.Lωxδ9.org
大妮嘁一聲,老老實實站在張嬸子身後不說話了。
可現在就隻有許嘉一個站了出來,願意在下半夜去澆水。
其他人都沒有再開口的了。
一晚上能澆六戶人家,沒人出來,總不能都上半夜去澆吧。